岳飏挡在那群疯狂行刑者前面,新晋进化者头领攥着刀半跪下来,没人能发现他语调战栗而急促:“这些人已经压不住,沈酌,你知道S级信息素是怎回事。只要你告诉他们爆炸前发生什,只要你随便说点什,都能想办法阻止——”
“你直在
沈酌收回目光,轻描淡写如水墨流转,仿佛那只是个不经意对视,仿佛他对岳副处长眼底炙热和慌乱都不曾觉察。
那天晚上他们还是出去聚餐,很多研究员跟监察处人都在,坐满桌觥筹交错,热腾腾火锅冒着香气。沈酌没吃多少,疏离地坐在那里,偶尔能感觉到人群中那道难以掩饰视线投来,带着极力隐忍热度,在自己身上隐蔽瞥又仓促移开,但他没有理会。
他始终不曾理会。
他走过道路充斥着反对、厌恶、不理解,也夹杂着憧憬、爱慕和扭曲欲望,有无数双徒劳伸出想要引起注意手,他始终习以为常。
——那无数个隐晦凝望本可以不见天日,如果不是三年前那场爆炸强行扭转命运拐点。
点汗,侧颊在阳光,bao晒下仿佛是透明,乌黑眉角不悦地微微蹙着,像枝突然被移栽到靶场上兰花。
岳飏看着他,时间心跳如鼓,想挪开目光却又做不到,向前走几步,又停下来紧张地在大腿上拍拍灰,才上前拘束地伸出手:
“……您好,沈主任?”
“监察处所有日常事务都是岳飏经手,回头实验室有需要配合地方可以直接去找他。”傅琛突然想起什,笑道:“对,签字东西找他也行,反正都是样!”
沈酌直挡着刺目阳光,直到这时才终于给面前年轻副处长个正眼,然后伸手去敷衍地握握。
“为什死不是你!”
地下室灯光昏暗,四周人影攒动,血腥强烈刺激着每个人神经。刑讯很快变成波比波激愤浪潮,篝火在噼啪燃烧,所有人都失去理智:
“杀他!”“不说就杀他!”“杀他给傅哥陪葬!!”
……
沈酌被绑在扶手椅上,汩汩鲜血挡住视线,终于喘息着笑下:“……岳飏。”
——就在双手相触那刻,他感觉到对方露指手套下肌肉几乎是僵硬,掌口脉搏陡然急促。
那不是因为炎热而造成急促。
傅琛在跟岳飏打趣什,好像是在说晚上出去聚餐,岳飏胡乱地应承着,虽然听上去更像是为掩饰紧张。他眼睛不敢朝沈主任乱看,下意识低头盯着地面,倏然感觉到身侧道清晰鲜明视线,不由抬头,正对上沈酌饶有兴味打量。
那瞬间没人发现,岳飏大脑几乎空白,全身肌肉都绷到极限。
那只是刹那间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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