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目睽睽之下,痕检员不好说太多,只迸出几个字:“很多……血。”
满地、满墙、满水池,整个厨房到楼梯,都在鲁米诺作用下发出明亮到可怕荧光。
——何止是很多,简直是个屠宰现场。
王局站在厨房门口,个劲掐自己人中,嘴里喃喃祈祷:“别是人,别是人,别是人,别是人……”
“不是人。”白晟蹲在垃圾桶边,及时解救几乎快要心梗王局,“是狗。”
这是栋非常老旧独立小二层,阴暗潮湿,门窗紧闭,红砖已经被风吹雨打成黑褐色,爬满藤蔓。那时候老建筑大多是双砖,即便已经破成这样,隔音效果还是非常好,里面就算发生什邻居也未必能听见。
“里面还有动物吗?”
“没有,里里外外都没有。”说到这王局迟疑下,“但有几个邻居说,曾经看见黄凯奇回家时拎着猫狗笼子进门……”
沈酌见过各种各样突破三观下三滥太多,心里其实已经有个猜测轮廓,但他没说出来,只皱下眉。
身后白晟立刻:“怎?”
?”
“这……好像没有吧。”陈淼想想,“不过也难说,因为高铁站监控镜头是有死角,汪平发病前在车站里晃荡天夜呢。”
这时外面哔哔两声,陈淼踩下刹车,专车在人行道边戛然而止:
“学长,咱们到。”
不远处巷子口路标上写着风吹雨打几个字,羊子弄堂。
王局凑上去看,白晟手里赫然是大半个犬类头骨,已经被煮熟:“啊?那小子在家里杀狗吃肉?”
王局年轻时是警犬陪着出生入死过,不免会流露出极大反感,却只见白晟叹口气:“怕是还不止。”
他站起身,米九个头差点顶到厨房天花板,幸亏被沈酌伸手挡
沈酌问:“你在脸上装动态探测仪吗?”
白晟掩口小声:“‘真希望化作夜晚,这样就可以用无数只眼睛看你入睡’——柏拉图。”
沈酌轻声道:“回头你记得让那个叫柏拉图偷窥狂来监察处自首。”
“王局,王局!”这时名痕检员从二楼匆匆奔下来,脸色很不寻常:“们在二楼厨房里发现点东西!”
“什?”
第二名受害人黄凯奇就租住在这里。
王局已经带人赶到这里,手下撬门进去搜查,里里外外连根头发都没放过,狭窄弄堂被痕检员挤得水泄不通,院墙里外甚至二楼窗后都挤满看热闹居民。
“——很多、很多。”
王局指着痕检员手上托盘,好几个证物袋里分装着黄白棕黑、长短不毛发:“初步观察这些都是动物皮毛,具体是猫是狗还要等详细检验,不过看数量起码得有二三十只。”
沈酌抬头望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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