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在抢救期,医生说完全无法预测手术结果。”
关靖卓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肉里,声音几乎变调:“什时候手术结束?”
“……”来人沉默下,“医生说,随时有可能结束。”
“……话完。”关靖卓沉默下来,半晌才加上句:“——谢谢大家。”
他感觉到关烽严厉瞥,其中包含着多少警告意味,刹那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。
关靖卓沉默着走下前台,转身向休息室走去。
突然宾客中个人挤过来,挡住前边路。关靖卓抬眼看,看清楚来人是谁,突然面色微微变。
那人看上去也是风尘仆仆,非常狼狈,直接就凑过来俯在关靖卓耳边,轻轻道:“段导昨天在美国出车祸,刚刚消息,报纸也才出来。”
分不合,所以她自己也没想过会得到这个未来婆婆欢心。谁知道订婚典礼上,关老太太竟然如此给她面子,她不由得笑着向关靖卓深深看眼。
关靖卓却站在边,神情不温不火,好像人站在这里,却已经神游天外。
接下来就是郁珍向关家其他人打招呼。关烽跷着腿坐着,只点点头,脸色苍白面沉如水,就像座价值千金、稍微动动就要出毛病钻石雕刻;关锐淡淡笑下,那笑意完全没有到达眼底,也像面皮神经受到牵制以至于只能皮笑肉不笑般。
关家其他人则好打发多——关婕从出生以来就没有说过话,也没有过表情,所以被直接忽略;其他堂兄弟们都知道自己美没什关系,跟关靖卓关系好,喝两杯酒,说两句祝词;关系般,也就点个头过去。
关靖卓心不在焉被司仪拉到前台去说话,他也说不出来什,虽然关烽之前给过他底稿,但是此时此刻站在这多人面前,那些期待喜庆目光就好像根根箭样凌空射来,他头脑里片空白。
关靖卓下子整个身体感觉都没,就像是整个人被浸到冰水里。
“情况非常严重,已经抢救二十四个小时,整个肝脏被刺穿。本来好像是肝部衰弱,去美国做肝移植,昨天据说是酒后驾驶,高速公路上翻车。”
关靖卓张张口,半晌才找到自己声音:“……他现在在哪里?”
“美国纽约圣维斯莱特医院。”
“还……”
关靖卓深吸口气,口不对心笑笑,说:“十分感谢大家今天能在百忙之中,抽空来参加订婚典礼……”
他在人群中迅速逡巡圈,没有看到段寒之。
也没有看到卫鸿。
也许他们是提前起走,也许段寒之根本不想露面。
关靖卓突然觉得这就是场梦,场做十年噩梦。连环重叠,循环往复,满满覆盖他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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