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咿!咿!”何牙医张嘴大叫!
“爸,没事,”何初三低声地说,“血不是。你能不能帮打盆水冲凉?”
冲这场凉之后,何大学生倒床高烧不起,死去活来地病整三日,在梦里昏昏沉沉迷迷糊糊、自觉仿佛有根棍子在脑浆里乱搅、潜意识地要把那些恩怨情仇通混乱搅散、打包扔出脑海。
他阿爸替他去学校,还图书馆大部头,又跟学校请假,称他大病不起,申请延后补考。
……
影公司大门,剩下几个马仔拖起许应尸体,麻袋裹抬走。独留攀在棚架上何初三,因为存在感微弱,竟谁也没注意到他。
良久之后,他才从棚架上摇摇晃晃地攀下来,弯腰捡起他那沉甸甸小书包。他木呆呆地看着远处地上那几摊新鲜血迹,脑子里片空白,只能听见自己耳朵里嗡嗡轰鸣声。
那个叫许应黑道大佬费尽心机、杀人篡位,最后只落得这个死无全尸下场。而夏六受那重伤,刚才还宛若鬼神附体,现在却奄奄息地被抬出去……真会没事吗?
他恍恍惚惚、心有忧虑,却无从而去。在空荡荡摄影棚里站会儿,他抱紧自己小书包,脚深脚浅地离开。
……
这边何初三在阴黑潮湿小破床上梦生梦死,那边夏六在私人医院高级病房里、被医生正儿八经地包裹成高级木乃伊,也是深陷迷梦。
麻醉药效力未过,他脑中片混沌,仿佛在无尽黑暗中行走,耳边是许应临死前狰狞笑声,还有他附在耳边带着万般恶意话语。
“夏小六…
凌晨时分,他出现在自己家门口。巷道里黄纸漫天,股子劣质神香味道,楼上住着刘大妈在群亲友包围下哭天抢地,跪着朝天空磕头,求把她那开膛破肚死状奇惨儿子还回来。她不知道楼顶上发生什,只捶着地哭骂着你们这些黑社会,不得好死!
没谁注意到披着件黑夹克、对着地上黄纸发阵呆、然后低头默默走过何初三。
何牙医唏嘘感慨着把自己儿子迎进诊所,关门小声跟他儿子唠叨,“她儿子自己不也是黑社会,作孽啊真是,啧啧啧……你昨天天去哪儿?!那个夏六走没有?!”
何初三短短二十几个小时之内,不仅得知黑道大佬们纠结情史,还被人追杀、跳楼、背着大男人跑几条街、遁出城去又跑几里路去找黑道大姐头、遁回来当影帝、目睹场黑帮仇杀……其经历之丰富血腥,严重激荡震颤他那颗幼小纯洁心灵。他脑子里仍然是空空荡荡,只木呆呆地放下怀里紧抱着小书包,脱下他在摄影棚里偷道具服装黑夹克。
何牙医嘶地倒抽口冷气,他儿子赤裸上身血迹斑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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