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夏六。
“他当年提着脑袋把你藏起来、顶着枪子帮你送信,你要说是因为你救过他,那还勉强说得通。但是之后这年呢?人家堂堂个名校大学生,前途光亮,天天跟黑社会混在起——如果不是中意你,那就只能是卧底。”
“放屁!”夏六说,“那是老子心情好,收他当马仔!他那是过来陪他大佬开心!”
崔东东无药可救地又耸肩,只能放必杀技,“喏,那天起看《教父》,去上厕所回来。所有人都盯着屏幕,就他盯着你,眼神那个含情脉脉……”
“……”这事夏六点都没察觉!
崔东东带着张八卦脸雀跃而来,人还没进办公室,声音已经到,“大佬!听说你今晚逼良为娼!”
“……”夏六坐在她那老板椅上喝她私藏红酒,两条长腿架在桌上,面色铁青,不吭不声。
崔东东幸灾乐祸地丢根烟给他,继续拿大佬寻开心,“你这整年没来找小荷,来就要把她扒光扔出去,还找个小处男给她做新姘头。太残忍吧?”
“又没亏待过她,”夏六不耐烦道,“况且看她演得挺高兴。”
“说对那小子太残忍,”崔东东说。
过神来。他扶着墙,有些尴尬地想从小荷温软怀里挣脱开。
“还愣着干什!继续打!”夏六见他没事,接着骂道。
两个保镖继续龙精虎猛地往上扑,小荷离何初三最近,此时就听见何初三声几不可闻低叹。
何初三展臂搀抱住小荷。
“走吧,小荷。去你房间。”
他无言以对地抠着椅子扶手,咬半天牙,“你他妈早知道他鬼鬼祟祟!都不告诉?!”
“
夏六叼着烟,猛地抬起头瞪她。崔东东耸肩,副“你别装都知道”然神态。
夏六烦躁地弹弹烟灰,“你他妈知道什!”
“知道那小子中意你,”崔东东说。
“操!少他妈胡说!”
“唉,小六子!”崔东东挤到老板椅旁边,把揽住他肩膀,语重心长地拍拍,“你东东姐好歹也是女人,你知不知道什叫女人直觉?那小子揣什心思,早就知道!”
他再也没看夏六眼,面无表情地搀着小荷往回走。
前方走廊里霓虹灯光万紫千红,纷纷杂杂,像极他此刻混乱不堪心境。他被这轰头巴掌拍碎所有热血与冲动。并且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此前错误。
他太得寸进尺,太轻率贸然,太幼稚天真。他所面对这个人,凶悍嚣张铜牙铁骨之下,是对感情与生俱来脆弱与逃避,这个人甚至能将自己深爱十年男人拱手推给别人,而他何初三又算得什?
是他走错开头,他不介意重新来过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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