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象到夏六在狱中被人围攻惊险场景,周身沸腾着血液仿佛刹那间冻结成冰。抽搐着吸两口气,他捂着肚子蹲下去,胃又开始剧烈抽搐起来。
见他如此失态,崔东东面色冷淡,偏头点燃支烟。小马跷着二郎腿朝后靠在沙发上,从牙缝里挤出声冷笑。他们光是看戏。经历今夜,他们知道何初三是自己人,但自己人,不代表是同类人,何初三是朋友,但绝不是“兄弟”。
这点,何初三也知道。他蹲在地上,用力地呼吸,渐渐冷静下来。
“不,”他摇头说,“六哥那精明,肯定早有安排,不可能有事。你故意这说,想让内疚后悔,后悔之前没有帮你做账。”他抬起头看向崔东东,
大疤头咽口唾沫,点点头。
夏六在他肩上拍拍,偏头看向对面那群战战兢兢大汉,嘴角溢出丝冷笑,“还有谁?”
大汉们停滞在原地犹豫不决,站在后方领头者气急败坏地骂道,“没看出来他右手废?!攻他右路!”
夏六立刻将尖锐目光投刺向他,那人下意识地退步,随即恼羞成怒地狂吼声,推开人群率先冲上来!
没等他靠近夏六“右路”,就被夏六当胸脚蹬翻在地,扣住他抓着凶器那只手,就地磕将凶器摔出老远!翻手揪住他脑袋往就近墙上狠撞!那人霎时面目扭曲、血肉飞溅,边挣扎边冲夏六身后惨叫,“大疤!动手!”
,小萝知道怎治,”崔东东道,“她以前也被人下过药,知道怎戒。”
然后她又嗤笑声,“你啊,与其担心你阿妹,不如担心你六哥。”
“六哥?他怎?!”何初三脸色白。
“你以为炮仔和裘叔反水,会任由六好好地活在牢里?”
……
身后风声紧,夏六惊觉回头——大疤头举起纸刀迎面刺来!
……
“那怎办?!”何初三急道,“他在里面有人帮他吗?大疤头是不是跟他在起?他们在同个监室吗?”
他瞬间失理智,仿佛被浇油点着般站起来,浑身所有血液都火辣辣地往头顶冲,额头上伤口瞬间疼若锯骨!
——六哥手受过伤,又在监狱里,要是出事谁能救他?!
与此同时,赤柱监狱。
水迹斑驳澡堂石灰地上,滴落滴血,又滴,然后渐渐流淌成水泊。
夏六松开手。站在他面前男人骤然滑倒,在血泊里抽搐。夏六低头在半湿裤子上慢条斯理地揩揩滴着血纸刀,那是他刚才从这个男人手上抢夺来。
今天是他入狱第天。深夜澡堂中,他和早他几月入狱大疤头落入这群偷袭者包围圈。
他将刀递给在旁大疤头,“还撑得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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