跛沙摸出根烟,叼在嘴上,在夏六坐下时朝他面上喷大口烟气,“你这个衰人!都三年,还是不肯见他?”
夏六在烟雾中神情黯淡地垂着头,摩挲着胸口玉佛。“他是个意志坚定人,哪怕有丝丝希望他都会继续下去。不能给他这个希望。”
“唉!”跛沙都看不下去!“你就当他是你老婆,在外面再等你十几年不行吗?老婆孩子都还等着出去呢!”
夏六摇摇头,“他今年才28岁,前程大好,这是他最好青春,何苦浪费在这种罪人身上。他值得更好人生。”
“看你脑子也是有病!”跛沙不听他那些瞎道理,拍大腿断言。
劝,还是发动车。
轿车经过漫长路途,在监狱大门外停下。何初三独自下车,kevin守在车内,眼见他匆匆走进去。
手机在腰间响起来,kevin接起电话,那头传来个年轻男人声音。
“嗯,跟初三哥起。”kevin回答道。
“嗯,晚上要回家吃饭。你今晚不值班吗?那想吃你做菠萝饭。”
夜深时分,夏六躺在冰冷坚硬铁架床上,听着下铺和周围此起彼伏呼噜声。他将手摸入枕头下面,轻轻抽出几张单薄生日贺卡。他在黑暗中摩挲着那些俊逸端正字迹,就像抚摸着何初三脸颊。他摸到何初三深深思念,甚至丝凄哀怨恨。
他当年全力协助警方逮捕谢英杰和乔春安,并对骁骑堂所有罪行供认不讳、肩揽下,条件就是不再追究骁骑堂其他人。当然,骁骑堂堂口也会取消,从此销声匿迹于江湖之中。这三年来,除每年六月日生日贺卡,他对何初三不见探亲,不接电话,甚至连寄来邮件也丝毫未拆地退回去。为就是让何初三对他彻底死心,重新开始新生活。
泪水无声地浸湿枕头。他也不想这样无情与残忍。如果他能在每个寒冷
“好啊,订八点左右影票吧。”
他絮絮叨叨地跟对方聊阵,瞥见何初三从监狱里走出来。“不说啦,初三哥出来。晚上见。”
kevin放下手机,正想发动轿车。却看见何初三突然在路边电线杆旁坐下来,就这西装达履地坐在地上,抬起双臂挡住洒在脸上阳光。kevin赶紧推开车门跑出去,想搀何初三起来,何初三却拒绝道,“不要……不用……谢谢你,让个人待会儿……”
kevin低叹口气,往车边退几步,远远地看守着他,又忍不住将忧愁目光投向高高狱墙内。
狱墙那头是犯人活动放风广场。曾经沙家帮大佬跛沙捶着腿坐在新修篮球场边,看见夏六缓步从探亲室方向走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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