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跑!你留在这里会送命!”尉迟骁来不及计较那巴掌,狼狈不堪喝道:“云飞是乐圣嫡徒,制不住他,拿你腰间信物去谒金门请剑宗出山!快!!”
远处王府顶上,那无脸鬼影似乎靠近些,不知为何给人种似笑非笑感觉。
宫惟用力呼口气,剧烈眩晕呕吐欲望终于被稍微压平:“……知道。”
尉迟骁不解:“什?”
“是恐惧。”
“宫惟,”他持剑手不顾阻拦,缓慢而冷酷地丝丝往下用力,低沉地道:“你不喜欢,你只是——”
啪!
骤然声响亮耳光,剧痛把宫惟神智瞬间抽回来,灵魂从半空哐当摔回“向小园”身体,差点没踉跄软倒在地。
尉迟骁抓着他怒吼:“给醒醒!还不快逃!”扬手刚要打第二下,宫惟霎时个激灵,想也不想,条件反射胳膊抡圆就是记响亮十倍——啪!!
尉迟骁:“……”
太乙二十八年初,升仙台。
是他死那天。
宫惟喘息着低下头,明明知道是幻境,左心处却再次传来极其真实剧痛,顺着染血不奈何剑身向上望去,只熟悉手正紧握着剑柄,再上是徐霜策居高临下脸。
是假,都是假,其实已经死。
这只是邪祟创造出影象,都已经死去十六年!
宫惟很少讨厌谁,上辈子进刑惩院各家顽劣子弟他见多,几乎没有能让他发火动气。甚至
宫惟:“……”
尉迟骁半边脸迅速浮起五个红指印,被原地打懵。
宫惟如梦初醒,赶紧摆手:“……对不起对不起……”
他耳边轰轰直响,只见周围长街上满地狼藉,数十人横七竖八地躺着,完全看不出死活。孟云飞单膝跪地全身浴血,用“肃青”剑插在地上支撑身体,正勉强站起身。
不远处是他那把要命琴,已在缠斗中被尉迟骁拼死挑断两根钢弦,还在发出令人头痛欲裂嗡嗡回声。
宫惟像是被困在前世濒死身体里,突然感觉手不由自主地动,紧接着“啪!”地声死死抓住还在不断往心脏刺入剑身,任凭鲜血顺五指唰地流下来:“……你……不能……”
徐霜策表情像是被笼罩在阴影里,模糊不清。
宫惟听见幻境中自己不断剧喘声音,带着走投无路哽咽:“……喜欢你,徐霜策,你不能这对……”
仿佛记重锤砸得灵魂发颤,宫惟不可思议地想:在说什?
他条件反射想从这具躯体中挣扎出来,但幻象中自己却虚弱到极点,连抬头仰望对方这而简单动作都难以维持。他只能绝望地看着徐霜策俯下身,那双冰冷熟悉眼睛终于从阴影中露出来,不知为何带着点不明显血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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