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惟却狡黠地瞟他眼,反问:“你修仙求道就是为避死吗?这想是飞升不哦。”
孟云飞抚掌笑叹:“听君席话胜读十年书,大智若愚,大智若愚!”
尉迟骁拍桌:“他这明明是大愚若智吧!”
宫惟说:“你听再举个例子就明白。当年仙盟宫大院长,与应盟主并称双尊,算是比你们更接近‘大道’对吧?还不是被徐宗主剑戳死。虽然这算横遭非命吧,但至少说明修仙求道是不能避死,而且死后还被戮尸……话说突然想起来,之后怎样?”
尉迟骁道:“你这都离题八万里!——什之后?
应仍然是目光躲闪,躲到半又不知自己为何要如此,便强迫自己转回视线直盯着他,面颊依然微微发热,所幸无人察觉:“还吃鸡?你是个狐狸托生吗?!”
宫惟说:“不来算,反正孟前辈有钱,孟前辈买单。”
“嘶,”尉迟骁倒吸口凉气,陡然脸警惕,强行挤进两人中间:“不行得跟你们走,云飞是个老实人!你别把他带坏!”
孟云飞扶额不语,宫惟笑嘻嘻说:“行少侠,知道你不是老实人,走吧。”
尉迟骁:“胡说八道,你又知道什!”
“戮尸之后呀。”宫惟自然地问,“那大仙尊,难道死后埋在沧阳山桃花林里?”
这话问得时机和对象都太巧妙,毕
两人边斗嘴边出客栈,御剑而行至临江都城中心,满街行人熙熙攘攘,城内最华丽气派“太白楼”正矗立在眼前。掌柜见玄门修士,不敢怠慢,立刻亲自将他们引至二楼珠帘隔开雅座,宫惟还在脸柔弱地捂着心口跟尉迟骁哭诉:“少侠你心里竟然是这想,好歹是你未过门道侣……”
尉迟骁面红耳赤:“不!没这回事!把玉佩还给!”
尉迟少侠只是跟来监视,孟云飞也轻易不沾人间水米,只有宫惟点只又肥又嫩醉鸡,啃得津津有味。尉迟骁用小火炉温壶花雕酒与孟云飞对酌,见状又忍不住要训他:“你瞧你都这大还不辟谷,辈子靠吃化食丹吗?就这样你还想炼出金丹,还想得道成仙?”
化食丹能化去腹中五谷,但很损灵力,寻常修士不敢多吃。宫惟上辈子是拿化食丹当糖豆磕人,闻言毫不在意,兴致勃勃地拿把小银叉剔鸡翅膀肉:“你这想就不对尉迟少侠。何谓大道?大道乃顺应自然。有生有死,有喜有怒,有得有失,有聚有散;对人对事都别太执着,有缘相聚固然喜悦,缘分尽就随它去吧。譬如说喜欢吃这只鸡,但世间万物皆有定时,待会它就会被吃光……”
尉迟骁简直哭笑不得:“你这样辈子也修不成仙,过几十年老死怎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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