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惟听见寒山狱,抽口气。
大凡仙门名家,都有各种各样以极端严酷手法改造刑罚之地,方面惩罚犯门规家规子弟,另方面在惩罚过程中又能极大精进弟子修为,只是痛苦难熬罢。沧阳宗所设“八狱”正是为此。
宫惟上辈子曾经被迫参观过“八狱”之寒山狱,那是“徐夫人”不幸身亡以后两人关系极度恶化时期,徐宗主下令严禁宫院长踏上沧阳山半步,奈何狗胆包天宫惟就是喜欢三更半夜跑来作死。有天晚上他又来找徐霜策玩儿,正巧遇见徐霜策在借酒亲手画亡妻遗像;宫惟只不过客观评价下“画得不像”以及友善提出“需要帮你画张正面像吗”意见,就被徐霜策大怒之下拔剑刺伤
“稚子贪玩不知勤勉,当小惩大诫。为师希望你能够以此为动力,从明日起既要劳逸结合,亦需心向学,明白吗?”
宫惟感动道:“弟子明白!”
徐霜策“嗯”声,看着书摆手。
宫惟立刻拖着扫帚倒退三步,低头开始扫台阶,瞬间扫出去十丈远。
正当这时远处长阶尽头突然出现温修阳身影,他大步流星登上雪白玉阶,边走边向着顶端徐霜策行礼:“弟子拜见宗主!宗主,盛师弟他——”
徐霜策还是不置可否。
不知道为什,宫惟觉得他此刻眼神几乎是阴沉,但仔细观察话那张常年冰封般面孔分明又没有丝毫变化。
“……名门正派,门当户对?需征得师尊长辈同意?结道侣前需守礼守节,然后通报仙盟,再昭告天下?”
再说下去宫惟就要搜肠刮肚,但漫长沉默之后,只见徐霜策闭上眼睛,呼口气。
“忘。”他轻声道,“你根本不懂。”
温修阳声音同脚步齐戛然而止,满面震惊看着台阶上方正拿着扫帚埋头唰唰唰宫惟,好似自己在做梦:“你……你在干什?”
宫惟毕恭毕敬深施礼:“师兄好,见师尊这寝殿台阶脏,来为师尊扫扫地。”
温修阳:“…………”
徐霜策遥遥问:“何事?”
温修阳赶紧上前,撩衣袍跪下:“回禀宗主,盛师弟他七日刑罚之期已满,是否可以从寒山狱中出来?”
宫惟皱眉回忆自己上辈子念过道法经卷,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哪里不懂——正当这时只见徐霜策抬头看向他,话锋转:
“你知不知道方才为师为何没有把你逐出宗门,放归山下?”
终于不再讨论尉迟骁这个危险话题,宫惟立刻诚恳长揖:“弟子不知,请师尊示下。”
徐霜策道:“虽然你身为半妖,不能结丹,注定无法在漫漫仙途上更进步;但为人师者当有教无类,厚德载物,诲人不倦。”
“师尊英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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