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惟终于收回目光,直勾勾地盯他半晌,突然古怪地笑,竖起食指来摇摇:“不用背,知道下面说是什。法华仙尊羞红双颊,对沧阳宗
“等到冬天就要死,”宫惟和蔼道。
盛博:“??”
“你看那庭前花多好看啊,”宫惟又赞叹。
“……”盛博顺着他视线,只见洁白大殿远处,山道上开着星星点点小花。
“不到冬天就要死。”宫惟柔声道。
“是吗,”徐霜策又自顾自翻页,“但你之前看完还压在枕头底下,也没见扔啊。”
宫惟:“……”
“再说既是市井流言,自然不必当真,更不必气愤。”徐霜策将书合上,啪地声轻轻丢在宫惟面前,说:“拿回去继续背,午膳后需将第话初识篇背完,否则便当着为师面大声诵读百遍。去吧。”
少顷吱呀声,殿门开。
台阶上盛博觅声回头,只见宫惟面色苍白,神情恍惚,慢悠悠地跨过门槛,腋下还夹着那本令人闻风丧胆奇书。
“彼时法华仙尊尚且年幼,见如此俊美伟岸之奇男子,不由心向往之,便探头远远张望。旁人道:‘此乃天下第人,沧阳宗主是也。’忽见那沧阳宗主似有觉察,驻足回头向他笑。法华仙尊蓦然见此情景,内心震动,不由——”
殿内静默半晌,徐霜策根修长指节敲敲书,道:“不由什?”
璇玑主殿晨光清明,紫楠书案两侧,师徒二人端坐,笔墨玉简井然有序。
如果忽略宫惟那只当自己已经死表情,这情景真当得上句良师高徒,教学相得。
“……不由。”宫惟顿顿,麻木道:“羞红双颊。”
盛博:“喂说你——”
“你看那天边云多奇妙啊。”
远方天际几朵微云慢悠悠飘过。
“待会风来就……”
“要死!”盛博怒道,“你到底有完没完!看你再不背书才是真要死!”
“……”盛博忍忍还是没忍住:“你没事吧?”
宫惟摇头不语,站定在台阶上。
他只手搭在额前,眯眼望向头顶广阔天空,只见乌黑长发与绯色衣袍临风翻飞,面容素白而眉眼沉静。盛博即便明知道眼前这人其实肚子草包,刹那间也不由转开视线,不自然地呵斥:“你,你还不去背书,站在这干嘛?”
“你看那鸟真活泼啊。”
“?”盛博莫名其妙望去,只见远处殿顶上停着两只麻雀,蹦蹦跳跳,憨态可掬。
殿外片安静。
徐霜策将书翻过页,问:“然后呢?”
当啷声桌椅撞响,只见宫惟起身长拜:“禀告师尊,然后弟子没背下来。”
“为什?”
“弟子不忍看那些市井刁民胡言乱语编排师尊,心中气愤,五内俱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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