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在这里修座禁殿。”徐霜策终于长吁口带着血锈气,站直身体,说:“修好后亲自提写禁咒,从此任何人不准靠近,违令者杀无赦。”
众人皆是头雾水,但不敢发问,忙躬身:“是!”
沧阳宗这座禁殿起于二十年前,坐落在人迹罕至深山,所用材料性皆极阴,每块砖、每面墙上都被徐霜策亲自刻下法力,bao烈禁咒符图。
世人都说当年沧阳宗主与刑惩院长交恶,却没人知道从那天起,宫惟变成徐霜策最恐惧噩梦。
而这里,就是他准备锁住自己梦魇地方。
“霜、霜策!”
……
那个无比混乱深夜就此结束,所有人都在安慰惊恐嚎啕宫惟,却没人注意到徐霜策不告而别。
他灵魂仿佛已经抽离身体,悬浮在高处,冷眼看着行尸走肉般自己御剑而回,直至沧阳山巅,那口血已经在掌心凝固成狰狞淋漓形状。
“宗主!”
有前世今生,所有似曾相识,所有重逢般喜悦与再难自欺思慕,都在此刻得到答案。
“宫院长没事吧?!”“快快把人扶起来,把徐宗主拉住!”“没事没事……”
吼叫、嘈杂和混乱都化作白茫茫背景。徐霜策直勾勾盯着宫惟,他正被群人簇拥着,躲在石柱后望过来,目光惊惶又疑惑。
“霜策啊霜策,你怎能如此冲动,如此恩怨不分?”应恺气得口不择言,还在边上不停地训斥他:“知道你直对徵羽心怀偏见,说他行止妖异,所属非人,总有天会为天下带来大祸……但多年来他直兢兢业业,除你之外没人觉得他有任何妖异地方!这次进入幻世也只是为帮你破杀障!你们素来有仇怨,可冤家宜解不宜结,决不允许你再对宫徵羽动手!……”
“应恺。”徐霜策沙哑道。
·
——禁。
徐霜策终于收回目光,抬脚向前走去,靴底在厚厚落叶上踩出细
“宗主回来!”
“宗主您这是、您这是怎?!”……
徐霜策游魂般站在那里,他如以往般神情冷淡、面无波澜,但眼神深处却是涣散。
“这里该有处禁地,”突然他低声道。
离他最近温修阳愣:“宗主,您说什?”
“你怎能因为幻境里不存在‘妻子’,就差点砍你亲眼看着长大宫徵羽?你简直……你怎?!”
应恺惊恐地看着徐霜策,却见他脸色煞白恍惚,仿佛完全没听见那些唠唠叨叨训斥,只直直盯着远处宫惟。
“要是那年没跟你起去那座桃林就好,”他喃喃地道。
“要是从没遇见过这个没心没肝东西就好。”
应恺瞳孔骤缩,只见徐霜策手紧捂住嘴,猛然咳出口热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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