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,整座金船剧烈震,所有人随地面急剧下沉:
轰隆!!
两声巨响相隔千里,却在此刻完全重合。
宴春台上,三层、八组、六十五座大大小小青铜编钟依次震动,尖声如利锥、重音如山裂,参差交叠长短密集,犹如,bao风雨中咆哮巨浪,铺天盖地淹没蓬莱殿!
徐霜策身处漩涡正中,摆手设下法阵,在音波冲出大殿前刻牢牢将其锁在蓬莱殿中。紧接着青藜剑光当头而来,柳虚之已经冲到眼前,眨眼间连出上百剑,均被徐霜策闪电般避过去。
暗红血从他鼻腔、耳朵、双眼中流淌出来,滴答落在地上。紧接着口闪着丝丝金光心头血猝然喷出,他只来得及趔趄下,随即头栽倒!
“应兄!”
穆夺朱与尉迟锐两人同时冲上前把他扶住,只见应恺双眼紧闭,气海就像烧灼海面样狂,bao沸腾,穆夺朱伸手探,紧接着神情剧变:“不好,他元神非常不稳……”
话音未落,尉迟锐突然抬手打断他。
“剑宗?”
郑重道:“可以先欠着。”
“……”
应恺哭笑不得,正待说什,突然藏尸阁大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。紧接着名紫衣弟子疾步入内,甚至来不及行礼,直接俯身:“宴春台传法阵急报!临江都邪祟突然显形伤人,乐圣大人身中镜术神志不清,方才剑毙嫡徒孟云飞!”
三人齐齐色变,穆夺朱道:“什?!”
应恺突然感觉元神不受控制般震动数下,仿佛有股无形巨力钳住他魂魄,正重重向外拉。
尉迟锐神色冷峻,目光锐利,与平常模样大相径庭。穆夺朱心口提,只见他转向身后不远处那巨大金棺,手慢慢按在腰间神剑罗刹塔上。
穆夺朱难以置信地用口型问:“又是……?”
尉迟锐脚步无声地向后转,把所有人挡在自己身后,轻声吐出个字:“走。”
穆夺朱不用他吩咐第二遍,迅速架起应恺带弟子退出藏尸阁,脚步刚出大门瞬间,只听身后金棺中突然爆发出声沉闷——
嘭。
这感觉几天来已经发生过数次,没有次像现在这剧烈、这明显。但此时他顾不得异样,勉强定住心神问:“徐宗主与名弟子正拜访宴春台,两人有没有传来消息?”
紫衣弟子垂首:“徐宗主臂负伤,此刻正力战乐圣于蓬莱殿!”
应恺拔腿就向外走,峻声吩咐:“派人通知沧阳宗,上芷兰孟家报丧,穆兄带人备棺随去宴春台。长生坐镇岱山仙盟,通知懲舒宫准备开定仙陵,万柳虚之有个长短……怎?”
其余几人都愕然盯着他,穆夺朱颤声道:“应兄,你?”
应恺站住脚步,下意识摸鼻子,满手鲜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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