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徐霜策苍白
嘴唇动
动，他凝视着宫惟，沙哑颤栗地问：“……你是那只小狐狸吗？”
宫惟目光转向他，随即笑起来，像
团轻柔甜美到不真实梦。
“是呀，
就是你小狐狸。”
就要见到小狐狸，他想。
下刻，清明神光从四面亮起，笼罩整座太湖。
徐霜策愕然睁开眼睛，看见只小狐狸四爪用力刨水，灵活地下潜而来，又圆又亮眼睛里似乎蕴藏着笑意，在把前爪递到他掌心瞬间身形变化，变成梦里那个深绯衣袍少年！
“……”
徐霜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，只见深水中少年紧紧抓住他手，十指相扣无间无隙，随即拉着他迅速上浮，破水而出！
你是特意回来指点吗？”
少年点点头，眼底闪烁着鼓励：“去吧！应宸渊是去治水，但你是去救自己朋友呀。”
徐霜策心里似乎有什
地方安定下来，某块悬在半空巨石终于落在地面上。他看着自己面前少年，想伸手去碰碰那稚弱秀美脸，但又怕触碰瞬间便如镜花水月般切成空，半晌终于嘶哑地颤声道：“如果……如果死，是不是就能再见到你？”
他不明白为什，听见这话后少年笑起来，眼睛里像盈满璀璨星光，然后上前紧紧地、用力地给他个拥抱。
雪后桃花般清冽气息扑面而来，徐霜策瞳孔猝然睁大，瞬愣住。
徐霜策飘浮在虚空中，喘息着扭头望去，发现应恺神魂也同样半跪在地，惊愕莫名，看着眼前袍袖飞扬少年神明。
“名唤宫惟，惟心之惟，乃是天道化出面镜子。”
苍穹劫云密布，恍若世间末日，高空却有扇天门缓缓开启，泄出层层清光，将宫惟完全笼罩在里面，那身影既清瘦单薄，又有种奇异肃静温和：
“每当天门开启时，都会下界照出修士灵魂。如果功德圆满，就接引他们飞升成仙；如果问心有亏，就送他们下鬼垣转生投胎，再世为人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小狐狸永远与你在起，不论生死。”他听见自己耳际传来少年含笑声音：“因为小狐狸喜欢你。”
随即少年化作无数绯光消失，怀中只余下幽幽桃花芬芳，久久萦绕不去。
翌日，江坝决堤，洪水滔天。
应恺出现在太湖上空，耗尽灵力止雨抗洪，数次被巨浪吞没。危急时刻徐霜策赶到，两人同将泛滥洪水圈在太湖，力竭爆丹，终究功成。
四面都是水，铺天盖地水。徐霜策被滚滚洪流彻底吞没，再也没有丝力气向上挣扎，终于在金丹焚尽疲惫中闭上眼睛，撒手沉向无穷无尽深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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