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霜策伸出手,修长手指急剧颤栗,板着宫惟后颈让他低下头来,两人嘴唇相触,随即唇齿纠缠,无间无隙。
仿佛九千年来分别与离乱从未发生,仿佛九千年前东天上神跪在云榻边,情障初生,心跳如鼓,对醉酒镜仙印下虔诚吻。
“……你们,”不远处响起个冷静声音。
宫惟差点惊蹿起来,徐霜策扭头看,只见十步以外尉迟锐盘腿坐在地上,手里还维持着刚才那个擦剑姿势,眼神镇定,面无表情。
半晌他缓缓道:“这就是书上说双修对吧。”
几乎在刹那间贯穿他整个灵魂。
因爱而生忧,因爱而生怖,因爱不得而生恶障。
“直爱着你,像凡人在心中亵渎神明……”
“……愿意永远怀揣着这些欢喜、忧虑和恐惧,直到漫长生命尽头。”
地府三途河畔,徐霜策躺在宫惟怀里,缓缓地睁开眼睛。
“……”徐霜策说:“并不。”
宫惟:“长生听解释!不是你看到那样!”
然而尉迟锐来回看着他俩,目光凌厉充满谴责,半晌用屁股蹭着地面把身体转个向,只露出个冷漠而挺拔背影。
“光天化日,朗朗乾坤。”他冷冷道:“你们竟然让看双修。”
神格最后缕清光没入他眉心,随即神力磅礴扩散,金钟撼动三界。阔别九千年东天上神终于在此刻归位。
“……”徐霜策凝视着宫惟熟悉面容,眼睛眨不眨,良久才沙哑道:“好像做个很长梦……”
宫惟深绯色袍袖拂在河岸岩石上,手托腮微笑起来:“梦见什?”
徐霜策沉默片刻,说:“梦见只小狐狸说他永远喜欢。”
“嗯。”宫惟狡黠笑意更加深:“小狐狸永远爱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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