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衾只手捂着眼睛,躺在藤椅上深深仰起头。那个动作充满无力感,但是从脖颈到胸膛线条又非常好看,方
“嗯,几件羊毛衫,后来还有托人从西藏收回来药材。里边有些人参之类,都是被剪成段段寄回来。”
方源骇然而笑:“阿衾,你别怪多嘴,姨父姨母虽然有些左性,可也不像是能把你送药材毁坏再退回来人啊?何况妈有次跟他们聊天时候,听他们说都没把你寄去包裹打开过……”
蒋衾突然意识到什,顿时全身发凉。
是,很多次包裹被退回来时候他都不在家,是靳炎签收。
靳炎也没特意告诉他包裹被退回来——而他却总能不经意间,在家里某处发现那些已经被毁坏东西。
起三叔突然中风事情……”
方源挑起眉毛。
“当年听父母话里话外意思,好像如果没有靳炎,三叔就不会变成那样。你知道三叔那时做生意路子比较广,曾经想把靳炎弄进去关起来……你有没有听你妈说过……”
“靳炎带人去找三叔,威胁他在你事情上闭嘴。结果两方人言不合,打起来。”方源简短道:“靳家人个个手狠,三叔就吃亏。”
蒋衾猛闭上眼。
如果他不问靳炎就什也不会说,如果他问,靳炎就安慰他别多想,然后刻意糊弄两句把他应付过去。那种微妙而暧昧态度经常给蒋衾种暗示,就是东西是在损坏状态下被退回来,它们之所以被靳炎藏起来,是因为不好就这明晃晃拿出去让蒋衾看伤心。
其实这在很大程度上增加蒋衾心理压力,他始终觉得父母还深恨着自己,永远也不会原谅他。在这种极度痛苦和愧疚折磨下,他最多再寄两次,所有勇气就消磨殆尽。
“阿衾你可真是当局者迷,姨父姨母那种老派知识分子架子端得多高啊?这种把人参剪碎再退回来……”方源失笑道:“你仔细想想,像是他们会做出来事吗?”
蒋衾张张口,却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那瞬间他甚至都没有任何感觉,被欺骗得太多太深,以至于所有愤怒都在麻木和绝望中,被无声无息抹平。
“后来他请你父母出来交涉,酒桌上当着他们面处理靳家几个不守规矩人,感觉就是在杀鸡给猴看。据说靳炎这人当年很有些邪性,把姨父姨母气得够呛,后来直当做奇耻大辱。”方源问:“靳炎没跟你说过?”
蒋衾无力摇摇头。
“猜你也不知道,你那时真是铁心要跟他。”
叮声轻响,蒋衾把啤酒放到阳台栏杆上,低声道:“怪不得后来给爸爸妈妈寄东西,他们都给剪坏再退回来……”
方源不可思议道:“剪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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