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话说回来,有个问题始终很奇怪,为什你这不愿意回G.A?”米切尔挪挪位置,更加靠近看着邓凯文眼睛:“们来设想下,如果你回到G.A,你有可能继续当黑道继承人。G.A财富和势力都是惊人,又没有其他继承人来跟你竞争,你几乎铁板钉钉能当上下任G.A老大。权力、地位、金钱、名誉……这些让世人汲汲钻营东西你都唾手而得,简直是上流社会中上流社会。为什你不愿意回去呢?”
房间里静得仿佛根针掉到地摊上都能听见声音,花园里夜虫鸣叫格外清晰。
半晌,邓凯文才低声道:“想离开埃普罗。”
他说完这句话后,很久都没有动作,只静静坐在那里,盯着杯中血红残酒。
“梦见埃普罗。”
“——埃普罗?!”
“嗯,梦见自己变小,大概七八岁那大。然后他过来带走。”
“走去哪里?”
“纽约G.A。”
发痛:“你没事吧?看你脸汗,梦到什?”
橙色床头灯亮着,温暖灯光洒在地毯上。窗外夜色已深,庭院里静谧安详,只偶尔传来风吹过树梢时沙沙声响。
这跟梦里切是那样相似,邓凯文愣半晌,才慢慢把目光移到米切尔脸上。
这男人看起来还挺担忧,眉毛紧紧锁着,脸部线条在灯光侧影下显得格外深刻。
“……你又半夜进房间。”好几秒钟之后,邓凯文才说。
邓凯文低头喝小口酒,米切尔看着他垂下眼睫,低声问:“你是抗拒回到G.A呢,还是单纯害怕埃普罗,仅仅是梦见他就恐惧得说不出话来?”
“……都有吧。”邓凯文笑下,那笑容在灯影下竟然有点苍白:“确实挺没用,这多年都没纠正这个性格。”
“你已经很好,洛杉矶警局最优秀高级警官之。就算现在埃普罗出现在你面前,你也不至于完全没法抵抗吧?再说还有帮助你。”
米切尔紧紧盯着邓凯文眼睛,不论是语调还是目光,都诚恳到极致。
但是邓凯文没什反应,只不置可否笑下。
“来提醒你上厕所。”米切尔毫不脸红扯句,问:“看你不大舒服样子,要喝点什吗?”
“……热巧克力,谢谢。”
米切尔起身走开,半晌后端着杯红酒走进来。
“1989年拉菲酒庄出品——没有热巧克力,临睡前喝点酒对你有好处。”米切尔强行把酒杯塞给邓凯文,屁股坐在床边上:“你到底梦见什?这痛苦样子。看你在枕头上翻来覆去,汗跟水样往下淌,却怎也叫不醒。叫你叫十几声呢。”
邓凯文往枕头上摸,竟然真手汗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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