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月后,容十八伤势稍好,即刻启程。
城门外往远处望去,队车马影影绰绰,已经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。风越来越猛烈,明德往厚厚大氅里缩缩,乾万帝抱着他,低声问:“冷?”
明德眨眨眼,泪珠滚落下来,下子就洇进衣角里。
乾万帝把抱起他来往回走。就在这个时候,远处人骑狂奔而来,到近处勒马缰,个侍卫连滚带爬跌下来,大呼:“皇上!不好!”
乾万帝猛地向他望,那个侍卫几乎神色扭曲语不成句:“皇上!西宛国……西宛国立新王!卓国师亲自带兵三十万!向边疆大举进犯!皇上,敌军已经全线压境!”
己怀里。
他清楚听见怀里细碎、小猫样哭泣声,连哽咽声音都压抑得小小,尽量藏起来,不敢被发现。泪水不可避免滴落到帝王明黄色龙袍上,就好像簇簇小火苗在烧样,炙热入骨。
“以后要是南巡,定带你去江南……”乾万帝颤抖着亲吻明德湿漉漉细碎头发,喃喃着道:“……定带你去,带你去西湖,你想去哪里都可以,整个天下都是你,全部都是你……”
但是那不样,明德心里个小小、绝望声音,固执说着。
那不样……根本就……是两码事……
暮色沉沉压下来,窗外最后点夕阳余晖也散尽,倦鸟归巢,声声呢喃。
风起树梢,悉悉索索沙沙声淹没那微弱而绝望哭泣,渐渐点都听不见。
翌日,皇帝下旨,原暗卫队长容十八护驾有功,赐品镇南将军、授盐铁大权,即日可启程云南上任。
朝堂轰动,人人大惊。容十八已经双腿皆废,且出身来历不明,如何当得起这堂堂品大员、封疆大吏?
镇南将军等于云南土皇帝,割地方,税收全拿,不说辈子,几辈子都能吃喝不愁挥金如土。几个老臣痛哭流涕着求皇上再三斟酌,但是圣旨下去就没有收回来道理,乾万帝态度异常坚决,把所有人都挡在御书房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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