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他卧床久百无聊赖,便开始找茬生事。会不要吃病号餐,会不要喝牛奶,会仰躺久想翻身,会嫌病房闷想出去透气……大多数时候楚慈只要个波澜不惊眼神,再加上鼻腔里含义不明声“嗯?”,就能让叶十三小同学从头到尾彻底冻住。
终于有天叶真爆发,他把高钙牛奶包狠狠摔到桌子上,崩溃道:“已经半个月啊——!天天八包奶是怎回事啊——!小爷看到牛奶都想吐好吗,求求你们给点白开水吧——!”
楚慈看他眼,淡定问:“嗯?”
“嗯神马啊楚叔叔!正常人天要喝这多牛奶吗!就算全身骨头碎裂也不用这补钙吧?这哪里是补钙,分明是把猪喂饱好杀啊!”
“……”楚慈沉默半晌,出去到大茶缸水,回来搬张椅子坐到病床前,说:“叶十三小同学,们需要谈谈。”
自己做出事情负责,没有人例外。”
楚慈垂下眼睫,半晌才微笑着说:“是啊,当时第次,嗯,找到侯宏昌时候……后来也经常睡不着,整天疑神疑鬼,感觉自己也死过次。”
“别这消沉,连高良庆他弟弟两刀都没捅死你,说明你命不该绝。”
楚慈温和笑笑,不置可否。
韩越工作压力极大,在大连呆几天就急匆匆回北京去。龙纪威虽然人在东北,却直是九处实际领袖,每天都必须遥控九处日常工作,当然也不会很闲。
这谈就谈两个半小时——楚慈“谈”,叶真低头听他谈。
们伟大楚工程师,从牛奶在营养结构上重要意义谈到奶牛养殖繁育辛苦和不易,从骨折严重后果谈到现在青少年教育改革急迫和刻不容缓,从医疗费用节节攀升谈到现代社会家庭结构不合理性和不稳定
看护叶十三重任就落到年只上三个月班楚工程师,以及基本上没什事能烦到他玄鳞同志身上。
楚慈其实是对付叶十三小同学最佳人选——在叶十三小同学心里,龙纪威虽然享有至高无上地位,但是毕竟整天忙碌,不可能方方面面都监管到;玄鳞虽然心细敏锐并且有大把时间,但是毕竟为人比较吊儿郎当,也没有什当爹权威,经常跟叶十三小同学打嘴仗。
只有楚慈,貌似温和却外柔内刚,文质彬彬而性格铁血;安静时候几个小时都未必说句话,教训人时候却能滔滔不绝说上俩小时。
楚慈还有点专制统治天赋,令行禁止并且说不二,在他面前不管耍赖撒娇还是打滚撒泼都是没用。
叶真看到楚慈时候还心虚下,不敢问他脖子还疼不疼,甚至不大敢看楚慈脸。那几天楚慈说什他就做什,乖得跟兔子样,灰溜溜夹着尾巴做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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