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电话里说不清楚啊……”韩老司令顿顿,说:“知道你受很多苦,韩越那小子不是个东西,也不指望你把当长辈来看待。但是小楚,真只想跟你单独说几句话而已,就这次,你看可以吗?”
“……”楚慈还是迟疑着,半晌没有声音。
韩老司令也不立刻要他答应,仍然和蔼说:“这样吧,明天中午在西京茶社二楼等你,你要是想来就来,你要是不想来,那就算。韩越那混小子事情,实在是对不起……”
“知道。”楚慈匆匆打断韩老司令,啪声挂电话。
楚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宿没睡,第二天天蒙蒙亮,他爬起来在床上坐会儿,还是打算去西京茶社趟。
进来便是屋子香气,水灵灵脆生生非常可人。
他知道那是韩越从农场里弄,他关系广面子大,每年这时候都能弄到不少上好新鲜水果。有时候放在家里来不及吃,他就拿去榨汁喝,或者是弄来做菜。
楚慈看着那水果半天,还是留下。楼下小超市没得卖水果,他又喜欢用零食填肚子,恍惚记得是不少天没摄入维生素C。
再说让他把韩越留下东西扔到垃圾箱去,他又做不出来。韩越是个会回来确定东西有没有拿进去人,把水果扔到垃圾箱话那简直就是故意做给他看,故意要他伤心难过。
这种明晃晃伸手去打人脸事情,楚慈又做不出来。
再去之前他做很多心理建设,比方说封建社会已经过去很久,父债子还子债父还那套已经不时兴;比方说韩老司令凭良心说还算是比较刚正自律个人,虽然在家庭教育上非常失败,但是比他更失败、更堕落*员家长比比皆是,所以他那样反而算不得什。
为保险起见,楚慈临走前还吃片盐酸帕罗西汀垫底。这样磨磨蹭蹭几下,出家门就有点迟,到达西京茶社时候已经点多钟。
这个时候他还是有点迟
那几袋子水果最终还是放在客厅拐角冰箱边上,香味十分勾人,楚慈会就忍不住去拿个苹果吃,会又忍不住去切个芒果吃。他胃这时已经十分不好,他吃水果就不想再吃那些乱七八糟零食,所以这对他身体其实很有好处。
韩越不再登门之后个星期,楚慈突然接到韩老司令电话。
听到韩老司令客客气气跟他说“喂是小楚吗,是韩越他爸爸”时候,楚慈还有点发怔,语调也十分谨慎戒备:“是,您有什事情?”
韩老司令装作没听出他语调中反感,和蔼道:“是这样,有些事情想单独跟你谈谈,明天中午在西京茶社,你看怎样?就和你,没有其他人。”
“……有什事电话里说也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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