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静兰这种凡事都爱讲大道理人简直难以理解,但苏芳他确实有能耐从毫无线索情形中掌握事实。而且就算想罗织大道理瞒过他,他也不会上当。
「就算是这样,你也不必承认啊!要是他们在期限前闹出什事来,对国王造成不利话——」
朝自己目标,用自己力量。
「……静兰,离期限还有两刻钟,再忍耐下。」
身边燕青随性地放松着,保持平常心功夫之彻底,简直令人为之火大。
「凤叔牙寄来最后封信,刚好错过没接到。也只好算……」
燕青为打探贵阳和朝廷内部消息,主要拜托人,除仍留在朝廷奋斗群红姓*员外,就是秀丽那群冗官伙伴。静兰突然想起某事,瞪着燕青说:
里就只有这萧条子时鸣钟。对静兰而言,这是象征分离钟声。
脑海中浮现昏昏沉睡秀丽。好久以前,到秋天静兰便常在庭院里敲下柿子树上果实,让秀丽捡起来。爬到高高柿子树上时,总能望见过去生活过那座城,这时静兰经常停下手边动作,站在树上发呆。有天,秀丽对这样静兰说:
「静兰,从那边眺望风景定很舒服吧?」
静兰慌慌张张回问:「你要爬上来吗?」秀丽却摇摇头说:
「不用,总有天会自己爬上去。从上面看见景色,要留到那时候再享受。听说,静兰。总有天,不只是让别人敲下柿子分给,也要做个分柿子给别人人。等长大以后。」
「你为什要告诉那群冗官有关小姐事?万他们擅自行动该怎办?」
「不,是叔牙自己先察觉,也很讶异。怎说呢……呆呆也是这样,他们那群人总是能嗅出事情端倪,而且问他们理由,都说是『直觉』。」
不是抽丝剥茧发现事情真相,而是突然有天毫无理由就察觉。燕青自己也因为住过山里,所以常被人说有这种「野性直觉」,或许呆呆他们也在不知不觉中,拥有属于下级贵族特有直觉吧。毕竟他们身处阶级和情势,使他们需要对台面下波涛洵涌特别敏感才行。
「他跟说『秀丽该不会被谁幽禁在贵阳吧』……」
「……这确很像呆呆会说话……」
等长大以后,就换到你那边去罗。秀丽是这说。
过几年之后,秀丽真如她所说办到。爬上柿子树秀丽和静兰样,环顾整个王都之后,将眼光落在那座城上。好久好久,只是静静地凝望那座城。
仿佛决定下个要爬上去就是那座城似。
宣告子时钟声渐渐回荡开来,终至无声。静兰扭曲着表情笑。
所以这次秀丽也定会跳起来。跳起来,用力跑完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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