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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院前庭。
砰地声重响,仿佛隔着水面般响彻耳际,沉闷、模糊而不清晰——那是因为耳朵里充满血缘故。
景灵仰面摔倒在地,昏沉中感觉仿佛过很久很久,然而他知道实际只过短短数息。
紧接着线冰凉贴在他咽喉处,谢云低沉声音从上方响起:“——现在还认为你杀吗?”
大明宫禁。
“看来你之间,该是孽缘。”
“愚蠢,糖水根本无毒——”
“有皇家禁卫令牌,可随时进宫面圣,京师之内便宜行事。”
中正大街慈恩寺前,随着口毒血呛咳而出,那看似心狠手辣无坚不摧人,竟然就那颓然地、彻底地倒下。
后山,断崖底。
大雨渐渐止息,淡薄天光透过古树枝杈,岩石和灌木丛在昏暗中投下各种怪诞阴影。
咚地声单超把七星龙渊插在泥地里,扶着山壁站起身,长长喘出口灼热血腥气,反手探身后。
——太阿剑不见。
傅文杰身影已经不知去向,想必凶多吉少。周围石滩满地狼藉,泥土中充斥着明显铁锈腥气,还有被砍断刀剑尚带血迹,散落在不远处山坡和岩石上,明显这里经历过场恶战。
景灵睁开眼睛,只见庭院中混乱战场已分出胜负:十数个武林弟子虽在神鬼门杀手夹击下死伤惨重,但随后杀手难以抵御谢云剑之威,已在折损巨大情况下被迫撤守在外围。
火把或熄或倒,火星燃烧噼啪声和伤者惨痛呻吟,以及满地断肢碎剑,在昏暗天光下构成异常残酷、惨淡又荒诞幕。
“是错……想起来。”
景灵胸腔中发出沉闷咳震,断断续续笑道:“每当刺青浮现出时,你都会突然爆发出这种妖异力量……这是什东西?神鬼门禁术,还是某种宫中秘法?”
谢云单膝半跪在景灵身侧,手持刀,手随意搭在膝头,懒洋洋道:“这不是小孩能关心问题,留给大人去操心
单超喘息片刻,缓缓握紧令牌,直到尖锐断角硬生生刺进掌心肌肉里。
“姓谢,单名云,星烽火朔云秋云……”
“从此以后就是你师父。”
“谢云……”单超从牙缝间吐出两个字,抬头望向远处山林中若影若现后山别庄。
半晌他终于捏着青铜令牌,步步向前走去。
然而——没有尸体。
混战后两方都带走同伴尸体,明显训练有素。
单超嘶哑地咳两声,吐出口带着血星唾沫,向前走几步,突然看见岩石缝隙泥地上,有个什东西反下光。
他伸手拿出来,仔细端详片刻,只见那是被砍碎半块青铜牌,花纹篆刻精细无比,隐约可以认出某个字下半角——
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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