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室中鸦雀不闻,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动,连呼吸都听不见。哑剧般静默维持很久,终于谢云直起身,长长地、彻底地出口气,从傅文杰冰冷尸体边站起来。
空气中难以言喻紧绷终于在这刻略微松动,人人都如卸去千斤重担般,肩膀骤然松。
“回来吧,谢统领。”宇文虎快步上前:“锻剑庄之事结,雪莲花也可以……”
他脚步突然顿住,只见谢云抬手摘下雪莲花,与此同时背对众人身形再次舒展,腿骨、腰骨、脊椎、肩膀,修长十指发出关节归位喀拉脆响,继而禁军统领挺拔背影再次出现在所有人面前。
“雪莲花怎?”谢云冷漠道。
单超突然意识到什,失声道:“不要!”
他说这话已经晚,傅文杰哈哈笑起来,因为血沫堵住嗓子眼关系那笑声听起来如同咯咯,非常怪异又瘆人——然而他神情却是开心,或者说,锻剑庄傅少庄主,就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期待又幸福表情。
他说:“好。”
“不要!”单超拔腿上前:“住手!”
——就在这瞬间,谢云手掌如刀,在鲜血迸溅中噗呲声插进傅文杰心脏!
花……说得对。自伯之东,首如飞蓬;岂无膏沐,谁适为容?”
傅文杰恍惚抬起那只攥着雪莲花手,鲜血从指缝中洇出,顺着指尖滴滴落在谢云乌黑鬓发里。
而他却恍若不觉,眼底浮现出涣散、凄楚而痴迷神采,似乎透过这阴森地道和摇动烛火,看见记忆中更加飘忽遥远又温馨怀恋画面:“岂无膏沐,谁适为容?”
他手轻轻顿。
所有人呼吸屏住,刹那间周遭陷入死寂。
某种不祥预感突然从宇文虎心中升起:“你别乱来,谢云。当今圣上已经下旨,令你即刻回长安面圣叙职,将锻剑庄内所有人等及太子解药事宜都交给处理……”
“但最终得到解药是
“……”
傅文杰怔怔盯着前方,口中涌出大量血,整个人极度痉挛。不过那只维持短短数息,紧接着他扑通声当头栽倒,瞳孔迅速紧缩又完全放大。
“……婉……”最后丝气息如同呢喃般,从他冰冷颤抖唇间掠过:“婉娟……”
谢云俯身贴在他耳边,轻声道:“在。”
傅文杰勉强露出笑容来,急促倒几下气,终于安然闭上眼睛。
——那朵带血雪莲花,被傅文杰插在谢云耳际鬓发中。
宇文虎当机立断:“谢统领,回来!”
他提刀就要上前,然而谢云却没有动,似乎对周围切都置若罔顾,只维持半跪姿态笑望着傅文杰:“你想和起走吗?”
傅文杰微微睁大眼睛。
谢云又重复遍:“你想和起走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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