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顿又低声道:“皇后已候久矣。”
单超感到腕间凉——谢云五指在他手腕上搭
像他这样把外家功夫练到极致人,形体气质都非常突出,但又跟单超大有不同。
单超就像柄出鞘利剑,锋芒毕露,气势鼎盛;而谢云经历过岁月无数雕凿打磨,风度权势展露在外,真正致命锋刃却是向里。
“待会进宫,不要开口,别乱走路,跟在身后即可。”谢云系好腰牌,退后半步打量是单超,说:“雪莲花你拿着。”
单超还想问什,谢云却将食指竖在唇边,转身而去。
东内,大明宫。
金盘内呈着侍女捧来衣物,单超翻翻,发现那竟然是套簇新大内禁卫服,不由略微顿。
“换上吧,”谢云冷冷道,“没有这个,进不玄武门就被人射死。”
禁卫服深红云锦,白纱衬里,黑底暗金飞鱼纹腰带,袖口处由相同质地护腕紧束,剪裁异常紧绷利落。外室墙角立着铜镜,单超上下打量自己,竟突然有些认不出眼前这个身形劲道年轻男子是谁。
侍女拿着枚青铜制禁军腰牌从廊下进来,看到单超时竟愣愣,随即掩口笑道:“好个俊俏郎君。”
单超不自在地别开视线,只见谢云也从内室换好衣服出来,却是问侍女:“你喜欢?”
马车自北门入,穿过长街来到座高大门楼前,几个佩刀侍卫上前施礼,请统领下马步行——再往前就是外廷地界。单超下马车,抬头只见上午灰蒙蒙日光穿过三座高大门道,蓝底描金大匾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:“玄武门,”谢云道。
单超瞥眼脚底青砖缝,却只见广场宽阔,望无际,前方重玄门和更远处含凉殿在薄雾中投下巍峨灰影。
“看什呢?”谢云嘲道,“血早干。”
将军夜披玄武门,问寝五门朝至尊——玄武门之变至今四十年,隐太子建成、前太子承乾、齐王元吉、魏王李泰,甚至连先皇自己都已仙逝,金水环绕太极宫,粼粼太液池中映着苍穹云舒云卷,飘向天际渺然无踪。
经过北衙,横街尽头早已有个宫中执事站在那等着,上前深深施礼:“统领,请随来。”
侍女说:“俊生哥儿,谁不喜欢?”
谢云微笑道:“那你可以去伺候他——不过要是他今天死在宫里,你俩可就有缘无分。”
这话说得大有深意,单超心里不由凛。
谢云也不多解释,从侍女盘中接过那枚皮绳所穿腰牌,走过来亲手给单超系在腰带上。
谢云也换身官服——这是单超平生第次看见他身着禁军统领服色,跟普通禁卫竟是反着来,雪白云锦深红衬里,领口袖口露出镶红滚边,衣裾所绣暗色蟒纹随着步伐翻动,如同活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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