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记
谢云似乎从她表情中看出什,有些狐疑地眯起眼睛。
“当初宇文虎被刺事发,被圣上叫去,当着几大家族面问罪,要不是你在危急关头站出来解围,那天就已经被那些前朝遗贵们活活吞吃殆尽。后来宇文虎要求流放你三千里,在圣上面前苦苦哀求两个时辰都无济于事,只能无可奈何送你出京……”
武后停停。
她原本就高,这扬头,目光充满睥睨,就几乎跟谢云面对面地平视。
“这就是大权旁落于他人后果,明白吗?在这深宫中,依附于他人尊荣再高都靠不住,你想像个人样站着活下去,就必须把至高无上权力紧紧攥在自己手里!”
“即便你忘,也没忘当初被人从宫中发配去感业寺,名为出家,实则囚禁,天天青灯古佛残羹冷饭日子!”
每个字都在佛堂内久久回荡,谢云终于难以面对般转开目光,但武后却执意盯着他深邃眼窝,仿佛要透过眼珠直直看进他大脑里去。
“你知道们那几年是怎过来,谢云。冻饿无人理、疾病无人知,每天除念经杂役,就是对着井水看着年华渐渐老去,那时天天扪心自问,就是为什会让自己落到这种境地去?”
“因为们没权!”皇后声音震人发聩:“在那些真正掌握生杀人面前,你都是微不足道,随时可以脚碾死蝼蚁!”
谢云猝然闭上眼睛,但下巴却被武后戴着黄金甲套手指抬起来。
谢云终于从那意味深长眼神中读懂皇后意思,瞳孔微微缩紧,半晌才缓慢地开口:“……但你已经二圣临朝,共同称制……”
二圣临朝,平起平坐,是自古以来就从未有过事情,简直就相当于帝后分享江山社稷。若是把东宫也钳制住,日后必然能当垂帘听政实权太后——做到这步皇后,还要继续跟皇帝争夺权柄,是想再要求什呢?
“不、够。”武后字顿,冷酷道:“卧榻之侧,岂容他人安睡?”
般人这时候可能都直接腿软跪下,但谢云直挺挺站着,良久才从齿缝间吐出几个字:“……难道你还想……”
武后深深凝视着他,伸手从面前年轻俊美脸颊上缓缓抚过。
“……但是,”谢云沙哑低沉道,“但武林盛会兹事体大,不是你想象那样,且与尹开阳对战胜率非常小……”
武后却打断他:
“谢云,十七年,你都已经走到这里,就不想更进步吗?”
谢云眉梢骤然跳:“……什意思?”
“你以为让你出手,只是想跟尹开阳争夺民间武林权势?不。”武后冷笑道:“们是在跟支持尹开阳,普天之下九五至尊皇帝作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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