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并肩跨进后院抱厦,桌案上早已琳琅满目摆放桌菜肴,另有满满两碗碧粳米散发出温暖香气。
“太子仁善知礼,确实是个好人。但京城势力错综复杂,杨姑娘切莫因此而劝谢统领改弦易张,否则牵发而动全身,禁军统领府怕是就危在旦夕。”
杨妙容筷子顿,
那刻他那永远风度翩翩脸上似乎掠过丝痛苦,但再睁开眼时,瞬间便恢复温和从容:“想起那年重回长安,在大门口奉上龙渊剑求见,统领便令人带进来……走到温泉边,就见统领在里面浸着。晃八年过去。”
他环顾周围,只见溪水假山、花木依然,不远处书房在梅树中露出角雕花琉璃瓦。
“谢府什都没变,连师父看上去都还是样年轻,变只有吧。”
那叹息伤感而悠长,杨妙容心中不由微微动,下意识便脱口问道:“你师父其实还是很关心你,为何现在闹得势不两立?”
“因为太子吧,”单超说。
被赶走,谢云大发雷霆,严令闭门拒客,简直是重重耳光打在忠武将军府脸上;然而晚上忠武将军本人就在谢府留饭,还言笑晏晏,奉为上宾,浑然好似什都没发生过。
没有人意识到这其中有什不对。
也没人发现这场交锋节奏,已渐渐掌握在这个貌似英俊诚恳、礼貌有加男人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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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膳摆在后院,从花厅过去要绕半个谢府。两人路闲谈着穿过花园,单超言语得体、极有涵养,又有很多西域塞外风趣见闻,逗得杨妙容掩口而笑,只觉自己从老家出来后见过所有人里,单超优秀程度简直能排上前三。
杨妙容当即僵住。
单超仿佛没看见她明显变脸色,边举步向前走去,边微笑道:“师父追随天后多年,早已有非同般情谊,但在外人看来却是站在太子那边。虽然师父几次严令与东宫保持距离,但要是真那做,他日太子登基后清算旧账,还有谁能在新君面前维护师父?因此这些年来多有误会,逐渐成今天矛盾重重局面。”
杨妙容涩声道:“也觉得太子……并不是什坏人……”
太子不是坏人,那坏又是哪个呢?
谁都没有把这个答案宣之于口。
“吐蕃擅长结阵。阵前交锋,骑兵下马,各个穿着重铠组成铁锁大阵,寻常刀剑根本无法贯穿。有年就想个办法,用火油浇在牛尾上,点燃往吐蕃军队中赶……”
杨妙容正听得有趣,突然只见单超似乎瞥见什,声音忽然顿。
她好奇望去,却只见花木掩映中,谢府那方小小白玉温泉还冒着热气,映在单超怅然眼底。
“有何不妥吗,将军?”
单超闭上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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