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超用刀尖挑起军帐门帘,冷冷道:“嚷什呢?”
几个亲兵慌忙将物藏在身后,单超眼尖,瞅见像是本图册,眼神当即沉下去:“是什,地图?拿来!”
尾音隐
单超削木楔,把门板立起来,刚要小心翼翼地对准眼儿,忽然下巴被阵大力扳过去,紧接着块清甜多汁水果被强塞进嘴。
谢云嘲道:“你啃那是皮!”
夜幕降临,油灯吹熄,月光从窗上木板缝隙中漏进屋内。单超从地铺上轻手轻脚爬起来,端起窗台上那碗浸在水里粉花,放到床头。
谢云熟睡面容白皙平静,如水清辉中,视线甚至能感受到嘴唇那柔软质地。
“……”单超咽口唾沫,强行压下亲上去冲动,心中默默念句:“七夕快乐,师父。”
门板结结实实摔在地上,溅起半人高沙尘。
谢云连眉梢带嘴角都在微微抽搐,半晌抬眼,只见青春少艾血气方刚徒弟正坐在屋里,不安地搓着手,说:“马上……马上就来修。”
谢云目光落在桌上,意外地发现有盘红烧兔肉,碟削好皮切好块苹果,两碗豆子稀粥配干饼,晚饭竟然已经做好。
“……你做?”
“嗯,嗯。”单超讨好地把那碟苹果往谢云面前推推:“师父,吃。”
龙朔三年,漠北。
七月初七。
咣当声,门板在狂风呼啸中撞开。单超吭哧吭哧地拖着麻袋东西进门,没留神麻袋边缘挤在门框上,发出吱吱几声裂响。
泥土和着木条做成门框被挤压变形。
单超:“……”
·
咸亨三年,西域。
“哇——”
“别翻别翻,再看眼!”
“啧啧啧……”
谢云无言片刻,过去吃饭。青春期小伙子胃就是个无底洞,堆尖肉眨眼间就没,谢云慢条斯理放下筷子,只见单超起身去后院找来工具,借着夕阳最后丝余晖,蹲在门口叮叮当当地修门。
谢云端起水果走过去,捡块儿喂他:“嗯。”
单超摇头避开:“吃过。”
“……?”
“真吃过。”
半大小伙子呆愣半晌,把麻袋拖进后厨,回来尝试关门,却怎也关不上。无奈只得捡来两块石头把门顶住,顶着满头满脸沙尘,踌躇满志地回到灶边。
麻袋里东西如下:油、盐、豆子、香料、米面、两只肥大野兔、个集市上换来珍贵苹果、以及几朵尚带着泥土小粉花。
单超把花擦擦干净养在碗里,又把苹果洗,深深嗅口水果清香,虔诚地供在桌上;然后捋起袖子宰兔烧肉,半个时辰后,小土屋内便飘起浓郁肉香。
傍晚,谢云打猎回来,把马拴到后院去让它吃草,径自推屋门。
吱呀——嘭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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