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家发过死人财,”楚河轻轻道,“那天被你锁在这里,就顺手超度这片亡魂。”
张顺瞳孔微微张大,他哥往他额上拂,说:“回去睡吧。”
张顺再次陷入到乱七八糟梦境中,紧接着眼前变,成白色医院病房,瘦到脱形张老董事长在病床上艰难喘息着。
“阿顺……”他紧紧抓着独子手,“已经把——把家业留给你、你哥哥……从此你要、要靠他照顾,要把他当——当你亲生,亲生兄长……”
每个字都像是揉着血淋淋沙砾,他爸眼底生命光芒越来越暗淡。
起身向外走去,“——天生佛骨,也是你能打得?”
张老董事长在他身后,冷汗层层浸透内衣。只见楚河走到门口,才头也不回指指床上张顺,说:“他渴,喂他点儿水。”
……
那天深夜切,张顺年幼记忆里是那真切,以至于后来清晰得都有点儿假。很多年后他都没法分辨出那到底是真实发生过对话,还是因为疼痛和高烧而产生幻觉;他只知道他爸后来真指头都没动过自己,而楚河在他面前,对他爸从来也都是恭恭敬敬,再没有过那种居高临下、颐指气使样子。
但从那时候起,他心里隐隐约约产生那种感觉——他爸害怕楚河。
“你要好好听、听他话……平安顺利,你要辈子都……平安顺利……”
他爸手松脱下去,闭上眼睛。
张顺全身颤抖,他想哭却哭不出来,喉咙里像是堵酸涩血块,连唾沫都泛着火热血腥。
只手轻轻在他肩上拍拍。
“别怕,”楚河不
这种感觉是很难形容,更没法证明,甚至连说起来都非常无稽。但,虽然张顺从来没有跑去向他爸求证,也没跟任何人提起;这种隐隐约约猜测和感觉,却直根深蒂固存在于他心里,这多年来,都没有消失过。
可能是那天晚上小胡走,张顺个人睡缘故,恍惚之间他翻来覆去做很多梦。其中个梦就是他小时候那次对楚河下黑手,深夜用自己在大宅迷路借口把他骗去仓库,关上电闸锁他夜——现实是他自己偷偷溜回卧室睡觉去,楚河被锁到第二天早上才被佣人发现放出来;然而在梦中,却是他恍惚又回到黑暗仓库,静静看着黑暗中哥哥。
楚河侧对着他,盘腿坐在朵光辉灿烂莲花中。他脸安详平和,泛出白玉般柔和光晕;在他周围挤满虚虚实实鬼影,都五体投地拜伏在地,远处还有数不清冤魂,正从广袤黑夜中拖着长长哭号奔袭而来。
张顺怔怔漂浮在半空,直到楚河睁开眼睛望向他,柔声问:“做梦?”
张顺不知道说什,就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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