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你是凤凰,你其实可以永远不老不死活下去……”
楚河却摇摇头。
“那里又黑又冷,”他说,“想跟你起去那个世界,为你可以永远所向无敌。”
轮明月渐渐西沉。
远处万里雪原,寒风呼啸,冰川之巅巍峨神殿。孤独小凤凰终于抬起布满泪痕脸,从虚空中微笑逝去。
是后来,觉得你可能会喜欢雪山神女时候,突然那种怒火就压过恐惧。甚至都不记得是以什心情跟降三世明王和雪山神女悍然开战,只觉得无比愤怒。直到后来被你带回不周山才醒悟过来,啊,原来竟然发脾气,原来人在真正满怀爱意时候,是会做出歇斯底里、毫无理智、又不自量力事情来。”
“那不是不自量力……”周晖嘶哑地否认。
“当时这觉得呀。”楚河笑起来:“感知在很长段时间内都是扭曲,患得患失,如履薄冰,自压抑又嫌恶。很回避去承认自己爱意,因为那真……太脆弱,就像亲手把能刺死自己刀抵到你手上,如鱼上砧板,从此引颈就戮。”
“从没体会过那种可怕感觉。当年对释迦盲目眷恋和依赖,明明那危险,甚至随时有性命之虞,却从没让有这种发现自己死穴般软弱、又无能为力、又充满甜蜜而不愿自拔绝望感。”
周晖久久地看着楚河,终于问:“……是从什时候开始?”
更远些地方,地狱铁轮山万里绵延;孔雀明王站在血海悬崖上抬起头,大鹏鸟正张开金光恢弘翅膀,从天穹翱翔而下。
地狱不周山,魔眼散发出淡红雾气漫山遍野。
山顶上有座小木屋,庭院草地石径,栅栏歪歪斜斜。
台阶边凤凰明王亲手种下那丛修罗花,终于在地狱亘古不变风中,缓缓地摇曳盛放。
“不记得,”楚河想会,说:“应该是第次被释迦侵入六识,差点害死你,醒来后你全身是血对说‘没关系’时候吧。”
他抬手在周晖胸腹间轻轻按按,仔细摩挲片刻。
那正是当初周晖被凤凰攻击受重伤地方,然而很多年前就痊愈,连点伤痕都没有留下。
“那句话是真,”他微微笑道:“爱上个人,就如同满身都变作软肋,触即死;又像是突然披上战甲,从此所向无敌。”
周晖握住他手,两人掌心紧紧相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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