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她眼尖地看见大石头上被掰成几块西瓜,“你藏在这里吃西瓜呀。”
大河黝黑脸上便露出窘迫神情来,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,嗯声。并且环顾四周,发现山神当真是不见。
秀秀径直地就往大石头那里去,因为跟大河很熟,所以自己拿起块西瓜啃口,“你冰过。”
大河原本是慌忙跟在她后面想阻止她,奈何也没有任何理由,眨眼之间便眼睁睁地看着她往山神西瓜上啃口,顿时心里头暗自啊声,并且心虚地望向林子深处。
他还从来没遇到过属于山神吃食被人家啃口情况呢,那可是连剩半块红苕都要藏进袖子里小气山神啊。
巴揉巴大河脑袋,他加重语气道,“瓜娃子!”
大河很迷茫地偏头看他,不明白他这声唤为什。他生得高大而坚实,学校里女孩子老爱让他帮手做做这个,做做那个,秀秀因为跟他很熟,唤得便更是勤。他没抱怨过,并且觉得理所应当。女孩子们都小小,做不太多事情。
山神揉着他脑袋还要继续提点他,突然就抬眼看向山路那边。
大河跟着抬起头去,就看见扎着两条马尾辫秀秀出现在远处路上。小姑娘穿着身洗得发白蓝布小衫,挽着裤腿露出比大河白上许多小腿,手里攥着朵路上揪栀子花。
大河再回过头来,山神已经不见。只剩下大石头上西瓜和他。
秀秀边啃着西瓜,边又继续跟大河说,“兔子你做好?”她周就跟大河说要只小兔子,可大河说自己没编过,得试试。都试周
秀秀远远地就停下来,仔细地看看山神庙周围。四处都是片翠绿,夹着栀子花白,蝉鸣鸟叫声从林子深处传来,是副简单而生动画。土砖砌成山神庙整洁而干净,祭坛上摆着各式竹蚱蜢、竹螳螂,还有几只巴掌大竹鸡、竹鸭——大河近期喜欢上编小动物。
她远远地望着,并且觉得这个地方跟小时候大河三舅妈说他偷东西那次,并没有太大变化,也并没有她和其他孩子们直想象那样孤僻和可怕。
她还在尝试令自己适应和喜欢上这个地方,大河便已经跳下石头走向她。高大少年低下头看到她发旋,面上是很纯粹惊讶,说,“秀秀,你来做什?”
“到处找你,你不在村头,就来这里找,”秀秀说,声音并不大,自从她爹去世之后,她声音便直是这低低软软,仿佛很萎顿而弱小似。
其实这话说得并不当真,她哪里都没找,犹豫很久,就直接来这里——这多年,大河到无需农活空闲时间就跑去哪里,已经是全村人都知道事情,根本无需“找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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