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河脑门热,冲上去便推正在往山神庙原址上刨坑工人个趔趄,“你们干什!”
“哎哎哎!干什啊!”那几个人都激动起来,只当他来捣乱傻大个,“你谁啊!别动手动脚啊!这里施工哪!”
大河拦在那坑前,声音都沙哑颤抖起来,满脸涨红,“这里庙呢?!你们把庙刨!”
“刨这不修新庙嘛!”那几个人莫名其妙,“你激动什?不就个破庙。”
“原来庙呢?!原来山神像呢?!”大河几乎是咆哮道。他这辈子都没有这样激动和愤怒过。
时候饭都不给你吃!你还是吃们家饭长大!你个瓜娃子!你想过穷日子,你不要让女儿孙女跟你起过穷日子!”
大河被骂个狗血淋头。实在没办法,在她催促下,当天下午就回三舅家,回家,看到他三舅风湿发作,正躺在床上锤膝盖,话就说不出口。
他三舅妈不在家,妹妹只知道凑上来找他要礼物,还是他弟弟心思活络,拉他出去,问他,“哥,是不是房子事情?”
他还没说话,他弟弟便说,“哥,你也看到,家里条件不好。还有两年才毕业,下学期又要交学费。妹儿工资也不高。老汉他风湿病加上关节炎,去趟医院就要好多钱……家里真急需用钱。你就当借给们,等以后工作就还你……”
大河揉巴揉巴他弟弟脑袋,拍拍他肩又进屋。关心三舅几句,将这次回来带给他们家东西搁在床头。他便走。
结果那几人手指,“那石像没扔,领导说要保持原貌,等庙修好就放回去!”
大河扑过去翻,小小山神像被张蓬布盖住,泥塑脑袋缺个口,那块红布已经不见踪影,整座石像上都是水泥灰迹。
他心疼地把石像抱在怀里,用冬衣厚重袖子去蹭上面泥痕。而工人们在后面窃窃私语,总觉得他神经不正常。又看他个子高大,担心他真要发起疯来伤人。
终于有个胆大,看他小心翼翼地擦那山神像,觉得应该是个虔诚信徒,于是劝他,“哎,你放着吧,们还原样
他没回家,那个家是秀秀家,他年只在里头住个几天时间,完全没个家感觉。他沿着新修石板路上山,半山小庙才是他庇佑与归宿。
太阳还没落山,他揣着包糖果零食上去,结果给半路遇到个工人惊惊。
他是没料到能在山路上碰到其他人,而工人是被突然冒出来大个子给吓着。
“山神庙?”他说,“正拆呢!”
大河给吓出身冷汗,没头没脑地跑上半山,果然见到三两个工人正在那里砌砖,水泥堆地,哪里还有祭坛影子、小庙影子,连那块大石头都被几个水泥桶搁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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