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喝哟!”那麻二哥看着手背爪印瞪眼,“你这兔子还挺凶!得,爱怎样怎样,老子不管。”
猫眼少年把他拽住,“麻二哥,你别这样呀,你不是要修仙嘛,要积德呀。”
但是趴在坑上头看会儿,他自己也跨进去躺下,蜷着身体把小山猫搂住——这没用小蠢货这黏他,死要是没看见他,肯定又要嗷嗷呜呜地乱哭。
他闭上眼闻到泥土清香,像幼时饿得瘦骨伶仃时第次探头爬出兔子窝。他没有感觉到丝死亡悲伤,他自认为是没心没肺兔爷嘛。
他低头吻吻小山猫耳朵上那搓软毛,然后将它脑袋摁在自己肚皮上。
然后就这默默地等死。
只等来坑上头“嘁”地声,有个略微沙哑声音说,“老子当是什,原来是只兔子!你这儿刨坑弃尸会污染环境知道?你知道什叫‘污染环境’不?”
讶声音,说着山神庙前游客常说山外话——
“哎哟呀,你不是兔子精吗?怎会捡只山猫呀?你胆子不要太大呀!”
他抬起头去,枝头上坐着个猫眼少年,裹着身跟小山猫花色很近羽毛大衣,蹬着双纯白长靴,嘴角带着血——手上正拿着只啃半山耗子。
黑毛警觉地看着他,并且把小山猫更紧地往怀里护护。
猫眼少年毫不认生地从树上跳下来,扑通落地,围着他们转两圈,捶掌判断说,“这山猫快死呀!”
黑毛老不耐烦地又仰起头,瞧见猫眼少年肩上站着只小小东西——那是只小巧玲珑麻雀。
那麻二哥只爪子金雀独立地站在猫头鹰肩上,另只爪子掐着根没点香烟凑到嘴壳子边。
猫眼少年羞涩而崇拜地作旁白说,“麻二哥在城里待过,什新词儿都知道。”
那麻二哥扇翅膀落到地上,身影闪化出位圆眼珠单眼皮瘦高青年,只手掐着烟,大咧咧地往小山猫身上探探,果断说,“没救。”
黑毛啪地巴掌扇开他手。
黑毛看出他没杀意,并且觉得他比自己家这只还蠢,遂没理他,光低头用舌头舔舔山猫胸口伤,把舔进嘴里腥腐血块吐到边。
“哎,”猫眼少年多管闲事地又捶掌,“你这得治呀!帮你们找麻二哥吧,他最聪明啦,他知道怎办!”跃身化作团小黑影,原来是只半大花毛猫头鹰,扑腾翅膀顺风去。
小猫头鹰带着它磨磨蹭蹭麻二哥地赶过来时候,黑毛刚刨完坑。
他化成人形手仍旧生着尖锐指甲,但是持续大力地刨挖还是磨凸全部指头,并且鲜血淋漓。
然后他将自己怀里悄无声息小山猫推进去,贯彻自己贯理念——媳妇没用就刨坑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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