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两人个坐在床边,个跪在床垫上,视线上下僵持几秒,吴雩有点怂,低头在自己身上逡巡圈,随便指指左手肘小块伤疤愈合后暗色增生。
“——这个,水泥地上拖拽出来。两大佬酒后余兴,要看各自小弟争强斗狠,两边分别派出个手下人,结果对方那哥们是个泰国拳王级别,从头到尾连根头发都碰不着。你说这能叫勋章吗?分明是耻辱印记吧。”
步重华看着他,时发不出声音。
“有本事人勋章是金子做,没本事人‘勋章’才是血肉做。”吴雩说:“得,赶紧破案吧,也许五零二破案以后咱们也能有个集体功勋章戴戴。”
他抽回矿泉水瓶,步重华手在半空中顿顿,慢慢才垂下去。
条腿半跪在他身后床沿上,用蘸水毛巾在伤口周围抹两把权当消毒,然后用棉花浸药,仔细涂抹在略微红肿破皮上。
步重华属于天生色素浅淡那挂,瞳孔偏琥珀色,皮肤也比较白皙——是健康、结实、均匀白皙,跟吴雩那种常年作息颠倒疲于奔命导致苍白是两种色调。他头发也很浓密,在晨光中微微发亮,带着洗发露好闻气息,跟吴雩经常自己对着镜子瞎几把剪两下凌乱黑发非常不同。
“这细皮嫩肉,”吴雩有点泛酸,嘲道:“有点儿小伤就这明显。”
步重华说:“倒更羡慕你这样。”
“羡慕什?”
就在这时手机叮当声,提示有新邮件——是廖刚发来询问笔录。
吴雩边喝水边靠近看,还以为是昨天晚上李洪曦他老婆左秋询问材料,谁知打开却是孟昭前后几次去医院询问刘俐记录:“你看这个做什?”
步重华偏头,近距离看着吴雩眼睛:“昨晚看左秋笔录,始终觉得有些疑问。”
吴雩眼底疑惑,稍微仰后拉开点距离,示意他说。
“们现在知道五零二案凶手已经不是个人,而是个有组织、有规模团体,打印店老板见到‘巴老师’在这个
吴雩背部、腹部乃至手臂上,细碎瘢痕伤疤和创面愈合后留下痕迹比比皆是,穿着衣服或在昏暗处时不会觉得,但如果白天对光仔细打量,便颇有种触目惊心之感。步重华略微动,似乎想回头又按捺住,望着面前洁白酒店床单说:“伤疤是男子汉勋章,你不觉得吗?”
吴雩忍俊不禁:“勋章个屁,没本事人才受伤,有本事人连根寒毛都掉不。”
“什意思?”
步重华回头,只见吴雩把棉花团团扔,也懒得多解释:“行,注意点儿别发炎。”
他起身去拿那瓶没喝完矿泉水,冷不防水瓶却被步重华眼明手快抽走:“回来,领导问你话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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