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也不是。”步重华顿顿,说:“只是对能上瘾东西都尽量不碰。”
吴雩顺口问:“为什?”
大楼门厅里亮光,顺着级级台阶延伸出片扇形光带,扇形两侧则笼罩在夜色里,形成鲜明对比。步重华站在明暗交错地方,动不动望着空气中某片不定浮尘,瞳底微微倒映着亮光,半晌才低声说:“因为上瘾会导致软弱,使人沉溺,会动摇本来定要完成某个使命决心。人生能专注去做事
吴雩扑哧乐,终于手拢着火点上烟,呼口气笑道:“谢谢你啊。”
“谢干嘛,还有三包送市局法医所,你就是个顺带。”
“顺带也谢谢你。”
步重华挪开视线,脸上没什表情,少顷问:“抽得惯吗?”
吴雩说:“这要再抽不惯,可以去抽鸦片。”
晚风稍有凉意,但停车场边树丛中已经隐约响起蝉鸣。吴雩站在大楼门前台阶下,摸出打火机凑到嘴边,边要点边笑道:“你要给看什大宝……喂!”
他齿间蓦然空,只见是步重华抽走烟,随手丢进垃圾箱里,然后从外套内袋里拿出两盒烟,扬手扔进他怀里。
“这是……”吴雩接住看,愣下:“富春山居?”
步重华说:“抽吧,比你好点。”
“不行这也太贵重,”吴雩断然回绝,“你赶紧收回去。”
吴雩烟瘾不是支队里最大,至少不如天两包烟廖刚那大。但他烟便宜,焦油含量高,而且根烟三四口就没,几乎没有太多烟圈吐出来,是个习惯非常不好老烟枪。步重华点点他,说:“你也少抽点吧,对健康真不好。”
“习惯,难戒。”吴雩问:“你平时真完全不抽啊?”
“不抽。”
“被宋局影响?”
搞刑侦不抽烟就好比写代码不加班、高三学生不熬夜,虽然不是没有,但数量少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,唯解释就是步重华从小被宋局拉扯大,般家庭里父亲烟酒不沾,儿子成为烟鬼酒鬼可能性也非常小。
“拿着抽吧没花钱。”
“不行不能要这个,不是钱不钱问题……”
步重华坚持要给,吴雩咬紧牙不敢收,两人来回几次,步重华终于不耐烦:“从宋局那摸,没花钱,让你拿就拿着!”
“……”吴雩愕然良久,终于点点头冒出来句:“听说抽这烟最后都进去,宋局可以啊……”
“宋局进去不,他不抽烟。”步重华哭笑不得,“人家只分他条,里面就五包,他还以为这是五十块钱包利群,来家时候顺手塞给楼下小区门卫,好容易被抢下来——个堂堂支队长跟门卫抢烟抽也是丢大人,闭上嘴抽你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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