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所有人都应该已经看明白这点,为什吴雩被关禁闭室时候林炡要连夜从云滇省厅赶来南城分局,为什当吴雩要辞职时候是冯厅隔着大半个中国个电话打给宋平。而宋平即便再想捋袖子亲自把吴雩揍顿,接到跟自己同级别冯厅电话,也只能摆摆手轻易罢休。
——但每当步重华想起那天深夜禁闭室外情景时,首先浮现在脑海里,却是吴雩似乎想回头再看他眼,却不知道被何种力量生生阻止,蓦然顿住那段脖颈。
“明白。”手机两端静默许久,终于传来步重华低沉声音,说:“但吴雩所有权也不属于云滇。”
“他只属于他自己。”
宋平略怔忪,电话被挂断。
身份,许局怎可能人做主把他单独派到外地,且不说许局够不够权限,就说他这个顶头上司直接领导为什连半点风声都不闻?
除非——
步重华大脑仿佛被分裂成两部分,部分压抑已久情绪喷发出来,像岩浆覆盖地表滚滚焚烧;另部分却清晰坚硬得像是万年玄冰,足够支撑他在瞬息间想通前因后果,甚至连表面冷静神色都没有丝毫变化,反手又个电话打给宋平,几乎是立刻就接通:
“喂,重华?”
“林炡把吴雩弄回云滇,这事为什没提前跟打招呼?”
“……”他慢慢放下手机,透过因为湿漉漉而有些扭曲玻璃窗,望向窗外阴云,bao雨密集天空,半晌摘下眼镜揉揉鼻根。
留在他小腿上弹片和胳膊上腰上打那十几枚钢钉,直到三十多年后阴雨天还是会隐隐作疼,但当初没有人会预料到这点,包括年轻气盛他自己。
年轻人呐——!
宋平滋味复杂,又有点无奈地笑叹口气,摇摇头,转身走回大办公桌后。
步重华抓起雨伞、钱夹、车钥匙,匆匆拎起外套,大步流星出门,直接从电梯下车库,在发动吉
即便宋平早有准备,但还是被这针见血提问方式哽下,数秒后才叹口气:“不瞒你说吧,重华,这事虽然也不是很赞成,但也没有反对理由。”
“……”
“吴雩这个人,是十三年前张博明不好说从哪里带去云滇,十三年后从云滇安排过来津海。如果张博明没死,吴雩还有可能在任务结束之后跟着他返回原籍;但现在张博明死,吴雩原籍已经销户,只能把归属算给云滇,只是为避祸和些其他原因,才暂时安排来津海。”
仿佛根针穿刺耳膜,步重华瞳孔微微紧缩。
“所以如果旦发生什事,或者有任何紧急需要,吴雩所有权是不能归给津海。”宋平从大转椅里起身,站定在办公室窗前,眯眼望着窗外:“现在你明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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