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倒是实话,如果这世上还剩最后个吴雩稍微不那恐人,那大概就是步重华。
吴雩向后靠在他老板椅背里,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地摸根烟,刚想说吃你这多鱼已经不好意思恐,就只听头顶传来步重华淡淡声音:“那为什还听不到你说半句实话呢?”
吴雩动作顿。
“你还记得们起去丰源村时路上对话吗,”步重华双手插在裤兜里,视线向下盯着他:“问你当年为什要去当卧底。”
——越野车在山道上微微颠簸,吴雩手开车手夹着烟在鼻端前嗅,突然只
廖刚点也不明白。当蔡麟夸张描述吴雩对网络通讯技术“超级懂!好牛逼!”时候他还挺不信,直到刚才亲眼见证,他才感到惊讶和感慨,觉得小吴平时不显山不露水,实际上却有很高专业水准,真是个很踏实低调讨人喜欢年轻人。
步重华向不忌讳下属展露锋芒,甚至还持比较鼓励态度。为什要抹煞吴雩功劳呢?
“明白吗?”步重华加重语气。
“行行,明、明白!”廖刚条件反射立正:“是!”
廖刚肚子疑惑地退出去,门咔哒关,宽敞支队长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。
所有人都聚精会神望着显示器,没人在意他这掩饰般细节,但步重华直看着他。
那瞬间他似乎感觉到吴雩原本想说什——“可暗网也不全都是坏啊。”
他正坐在这台电脑后帮警方追查暗网犯罪,但他并不觉得暗网志愿者有什不对地方,尽管也并不打算把自己观点告诉任何人。
步重华收回目光,拍拍吴雩肩站起身:“老王跟市局打个报告,申请网侦参与进来协同办案,另外咱们自己技术队如果有互联网技术背景,也欢迎参与进来发表意见——行,散吧。”
王九龄揣着刚才从刑侦支队摸来袋卤蛋出去,吴雩刚要起身,步重华按在他肩上手却倏而用力,把他按回转椅里。
吴雩想起身,但刚有动作,又被步重华搭在肩上那只有力手按回去。
“蔡麟那边也叮嘱过,”他俯视着吴雩,不动声色道:“这个安排你满意?”
“……”吴雩瞅着他眨眨眼睛,笑起来:“满意,当然满意——嗨,这不是社恐呢吗?”
社恐是他跟蔡麟学新词,如获至宝,正值新鲜期,最近天天用。
步重华慢慢道:“那现在只有咱们俩,你总不该社恐……”
“廖刚!”
廖刚正出门,闻言探回头:“哎!”
“出去以后别跟任何人提吴雩。”
廖刚愣。
步重华站在办公桌后,声音轻而严厉:“郜灵、刁建发等人网络流量数据异常事不是他发现,明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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