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那个阳光灿烂下午,彭宛被绑架消息如同重磅炸弹当头砸下,将他们两人之间辛苦维持、如履薄冰和平轰然引爆,从此切支离破碎。
白雾在书房安静空气中拂而散,那是无声叹息。
吴雩放下刻刀,转身走出书房,去外间开中央暖气。已经快六点,步重华十多个小时不眠不休,现在还在市局开会,他定焦急盼望着能在明早离开前回家趟,哪怕只是待几个小时也好。
但家里其实也没什吃,冰箱里蔬菜早就坏。吴雩随手清理下,打电话叫个外卖,然后去卧室脱下外套,正要解开笔挺制式衬衣纽扣,突然瞥见主卧衣帽间里柜门开着,不由微微怔。
随即他想起来,是自己没有关。
啪!
暖黄灯光大亮,辉映整座宽阔客厅和二楼。
吴雩定定站在门口,良久才低头换上拖鞋,走进这熟悉家。
这是整整四个月以来,他第次回到这座津海市顶级小区复式公寓。
落地窗外风雨如晦,客厅里弥漫着股空气长久静止不动味道,厨房台面上还散着个装满零食超市购物袋,点心包装上已经落薄薄层灰。书房门敞开着,半凌乱桌面上还散着刻刀、布垫和小聚光灯,所有物品都维持着主人匆忙离开时,留下最后刻情景。
杨成栋带着五桥分局帮刑警上门抓人那天,他匆匆给步重华收拾几件衣服,往背包里塞便疾步冲出门,身后什都没顾上。
吴雩走过去,随手便要关上门,但那瞬间仿佛命运从岔路倒退回原点,沿着注定路线继续向前推行——他视线就像四个月前样,再次落到满排大衣下那个保险箱上,莫名地顿顿。
那个下午场景突然在脑海深处重演,他听见步重华在大门外哐哐敲门,进屋时不由分说给他个用力拥抱,好闻雨林气息扑面而来;然后他们接个吻,步重华塞给他个装满零食超市购物袋,头也不回径直进卧室衣帽间,心情似乎非常愉快……
那身影拐进主卧那瞬间,吴雩无意中抬头,看见步重华胳膊里夹着只小提包
吴雩拿起刻刀,神情微微恍惚。
……“帮也刻个吧。”“笔画太多吧?”“刻什都行,只要是你名字都行。”“你是怕以后分手留着戒指解释不清对吧?”“你这优秀对象……”“你已经答应这辈子跟过,如果想让所有人都知道,你根本拦不住!”
……
吴雩视线投向书桌后那张空荡荡转椅,他仿佛再次看见自己坐在那里,与紧逼不舍步重华僵持着,刻刀停顿在半空中,不论如何也无法在戒指内圈刻上“吴”字第笔,紧接着电话就响。
是许局打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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