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他妈干什
！这大厂房你根本找不到人在哪！”汪大队飞扑上去连滚带爬抓住他：“不行，不能去！你他妈会死
！你他妈会死！！”
步重华被他
拽跪倒在雪地上，喘息着回过头。灰烟、尘土、血迹让他那张英俊脸看上去狼狈不堪，但眼睛里却闪动着灼热瘆人光亮，笑
下：“警汪。”
汪大队条件反射：“告诉过你们多少次别那叫
，……”
“里面那个是人，死在火里是愿意，叫殉情。”
汪大队下顿住，张着嘴反应不过来，烧焦头发在风中抖抖。
只要再握住那双温暖有力手，哪怕只是短短刻，他都能凭空添出无数勇气，独自走向最黑暗冰冷、去不返深渊。
“……吴雩……”
“吴雩！……”
“……吴警官！”
浓烟深处隐隐传来怒吼，刹那间吴雩还以为是幻觉，随即愕然起身，就在这时哐当！！
烟乱七八糟打在他脸上，有种狰狞而俊美张力。技师简直要瘫在地上，第反应是画师要杀他，但紧接着只见吴雩举枪对准远处篷布，咔哒咔哒——
果不其然，没子弹。
鲨鱼城府极深，每个细节都有后手，在选择手下陪葬时候就已经把他们子弹卸走！
哐当声重响，吴雩劈手枪托砸在技师后脑上，那毒贩当场颅骨开裂倒地气绝，从鼻腔中缓缓流出两行血，迅速被滚烫地面蒸干。
厂房四面熊熊燃烧，黑烟中根本看不清出路。
厂房上空成排通气管道当空坠下，致命黑烟顿时从吴雩咽喉呛进气管，熊熊火星劈头盖脸，令他踉跄倒退数步，剧咳起来！
“咳咳咳！咳咳咳！！”
步重华几乎是全凭本能才躲过当头砸下烈焰，裹着火苗倒退数步，被身后尾随而来汪大队玩命拽，两人踉踉跄跄奔出火场，守在外面特警立刻扑上来拼命扑打他们身上燃烧火。
“别进去！救不出来！”汪大队绝望地抓着步重华，眉毛都被烧焦，嘶吼声带着哽咽：“都是命！认吧！这行都是命啊！”
步重华俯在雪地上剧烈喘息，额角上血已经被火舌舔得干涸，突然咬牙挤出几个字：“不认这个命。”说着爬起来就往里冲！
难道就这结束？
吴雩步步向后退去，喘息着望向周围，用粗糙掌心用力搓把脸，咽喉痉挛窒息。
他曾经设想过很多次死亡，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满怀留恋和不舍。这辈子曾经希望过追求过那些东西，自由，亲情，尊严，归处，复仇，清白……都在这噼啪燃烧烈焰中尽数化为灰烟，随着寒风与大雪呼啸而去。
真遗憾，他想。
要是被挟持离开汽配店时候，能再回头拉拉步重华手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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