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吴雩面上有些发热，不自在地向车窗边挤
挤，小声说：“没有。”
步重华更逼近：“真没有？”
几步之距
车前座，队医已经把伤口处理完毕，正背对着他们慢条斯理收拾器械，听都懒得听他俩腻歪。
两个人食指互相勾着，吴雩不吭声。
“你有那
多战友，不用太苛求自己。”步重华看着他眼睛，轻轻地说：“这次
们
定能抓住他。”
对吧？”
“没错。如果你知道这件事，那在小木屋发现只有两辆车时候，就会立刻识破他杀秦川这件事背后有鬼……问题是你根本没机会知道，而鲨鱼也推测出你不知道。那消失第三辆车在木屋外树林里接上秦川，现勘已经紧急出动确认车辙路线。在鲨鱼把你带来这个假工厂同时，秦川抄近路来到另座矿坑里真工厂，按时间推测估计现在已经提取出蓝金残留物。”
车窗外大片警灯急促闪烁，映得吴雩森白面孔格外冷峻沉默，半晌低声说：“……要是能再想想办法就好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步重华温和地回答，“专案组根本没机会把第三辆车事告诉你，也没法配合你——当鲨鱼算出这点时，局面就已经完。承认吧，吴雩，你有大半心魔都缘于对自己变态苛求，你总是在质问自己为什不能跑快点、更快点、救下更多人、挽回更不可收拾局面……但实际上再厉害卧底也只是卧底。所以十三年前画师身后必须有解行、林炡、张博明、胡良安，有整个特情组随时调动边防武警冲锋陷阵；十三年后你身后必须有，有宋局和专案组协调技侦、网侦、整个特警大队和森林消防来做后援。”
“……”
队医收拾好东西，躬身走向前排，两人下触电般分开。
“……那现在还怎跟踪？”半晌吴雩才开口，在颠簸和警笛声中小声问：“你刚才说第三辆车在特警眼皮底下逃出陂塘镇，难道是因为上面有……”
“对，有定位器，林炡他们正尝试把定位范围精确到米。”
步重华突然沉默下来，定定望着晃动车厢，少顷喉结用力上下滚。
车里安静良久，吴雩终于叹口气承认：“你说得对！”
然后他顿顿，才苦笑道：“职业习惯而已，不用管。”
步重华知道他这种思维方式是十多年命悬刀尖形成职业病，因此也不多劝：“所以现在知道刚才为什这多警车大张旗鼓包围矿坑吗？不是为抓鲨鱼，是专门来救你。”他从担架上俯身靠近，在吴雩耳边低声含笑问：“当时是不是觉得自己又被牺牲？有没有瞬间觉得‘果然如此’？”
“！”吴雩下差点被自己口水噎着。
“到底有没有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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