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富贵神色滞,“你怎知道?你、你真会算命?”莫非这是遇到真正懂行?
顾九说:“真吗?可近日正好要随家中长辈外出,怎办才好?”
包富贵眼中闪过喜色,而后从袖子里掏出枚黄符,迟疑道:“今日与公子有缘,便与你枚平安符,保你平安渡劫,只是道家规矩,不可算空卦,所以……”
顾九:“所以要给钱?”
包富贵道:“所谓破财免灾,这对公子是有好处。”
顾九看着包富贵,笑道:“这样吧,也与道长算卦,这样两厢抵消,便都不算空卦。”
包富贵靠着墙角,捏着自己钱袋子,里面只有几个铜板,今日下顿饭饭钱还没着落。他盯着人来人往小镇,筛选着合适下手目标。
他目光落在个十五六少年身上。
少年穿着灰白布衣,早已经进入六月,室外已经很热,在别人都穿件薄衣情况下,少年却还套两层衣服,说明他怕冷。相貌长得好,身高却是中规中矩,站在人群里并不出挑,看着也瘦,唇色还有点泛白,可见他体弱。
少年怀里抱着只缺耳断尾黑猫,人猫从包富贵面前经过。包富贵赶紧上前拦住少年。
“公子且慢!”
包富贵讶异地看着顾九。
顾九看着包富贵脸,“井灶破露,厨无宿食;额尖狭窄,生贫寒。下停长而狭、尖、薄,家无田宅,生贫苦,老而艰辛。”他摸摸小弟,微微笑道,“且观你印堂发黑,近日恐有血光之灾。”
包富贵看顾九说头头是道,时间竟被对方唬住,回神后气恼不已:“你胡说八道,竟骗到包大仙头上!”他抓着顾九领子,“卦已经算,给钱!”
还待再凶,就听声猫叫,手上转来阵刺痛,竟是被那只黑猫抓出几条血痕。包富贵对上那双幽幽看着他猫眼,竟不自觉打个寒颤,猛地往后推步。
顾九理理衣领,也没生气,“道长不认识,是刚来这里吧。”
顾九停下脚步,看着这人,见他穿着道袍,眼神上下扫,勾唇笑笑:“有事?”
包富贵摆出样子,左手掐算,眼睛看着顾九,绕着他转圈,边转嘴里还念念有词,只是声音几不可闻。顾九也不急着走,站在原地任这道士打量。
包富贵脚步停,神情凝重地看着顾九:“公子,近日你要当心,无事便不要出门。”
顾九轻笑道:“从何说起。”
包富贵摇头晃脑,眼神意味深长,“公子双耳颜色晦暗,山根发灰,准头发青,是不是自小便体弱多病,多灾多难?”他见少年点头,得意地勾下嘴角,继续高深道:“贫道看公子印堂发黑,近日恐有血光之灾,所以提醒公子,无事不出门,躲家避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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