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店喧嚣热闹仿佛隔得很远,偌大后厨里片死寂。连通小巷垃圾箱厨房后门半开着,穿堂风呼地吹过,就像死人呼吸拂过活人耳畔。
小帮工、服务员和调酒师躲在后面,静得连彼此两腿打颤声音都听得见。半晌调酒师要哭出来般小声问:“死、死死死……死吗?”
个二十来岁男生仰天倒地,面色青紫,双眼圆睁,口鼻出血,赤裸上半身挂着寒霜
“给帅哥调个海滩落日,”杨媚冲男子嫣然笑:“算请。”
男子上下打量她圈,这才慢慢把折叠小刀收起来,哼声:“规范经营还挺自觉。”
杨媚连声笑道:“好说好说,也是们服务员没说清楚。您看,长岛冰茶写在‘无酒精饮料’那张单子上呢,让您误解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然而她不解释还好,解释就把男子三观再次颠覆:“——误解?”他指着酒杯不可思议道:“就这康师傅冰红茶你们卖二百八,还好意思说是产生误解,当瞎还是当傻?”
杨媚:“……”
个血腥玛丽,你现在就割腕往里洒瓢黑狗血给试试?”
杨媚:“……”
这人约莫三十多岁,脸是真可以,连KTV染坊似变幻彩光都没能淹没他深刻挺拔五官。头发不服帖支愣着,把米八多身高拔到米九,皮夹克下T恤勒出劲瘦精悍线条,扭头说话时连侧颈都显出清晰肌肉轮廓。
调酒师:“哎呀你说笑啦帅哥,血腥玛丽是吗,别急先给你切个西红柿!”
啪!
帅哥转身就回包厢,显见要叫朋友出来评理。杨媚正想追上去,突然后厨方向跌跌撞撞跑来个厨师,犹如救命稻草般把将她拉住:“杨、杨姐不好!厨房、厨房冰柜……”
杨媚低头,厨师煞白脸在采光下半边青半边蓝,全身抖得活像抽风:
“有个小偷钻进冰柜去,冻冻冻,好像冻死!”
·
杨媚站在打开立地大冰柜前,个音节都发不出来。
调酒师愣,只见帅哥从后裤腰拔出瑞士军刀拍上吧台,冷冷道:“你自己来,还是帮你?”
杨媚眉心霎时跳。她在道上混久,只眼就从那男子英俊桀骜眉眼间看出几许匪气。
“你你你,”调酒师嘤咛声,手忙脚乱往后躲:“你说你这人怎说话!……”
“这位帅哥不好意思。”杨媚大步上前,朗声笑道:“是这儿老板,小店为安全考虑,不卖酒精度四十以上调和酒,所以才把长岛冰茶做成冰茶。您既然想点鸡尾酒,要不要们重新给您调杯?小刘!”
那胸前名牌上用中英文写着——阿加沙·唐·弗朗西斯科·托尼——调酒师立刻细声细气地叫声媚媚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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