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玻璃倒影中,只见远处楼梯上江停定住身形,随即向后退半步。
男子转过脸来,正是先前早餐店里那个人。
两人视线隔着人群再次交汇,似乎同时都明白什。下秒,江停蓦然转身径直上楼,而男子抬脚就追上来!
·
与此同时,医院大楼顶层办公室。
本来他们都以为538床那病人是个吃软饭乡下穷小子,没想到恢复之后,再见面,江停言谈举止和体型姿态,明显跟医院里流言有很大差别。
“下次再有人来找,”江停说,“不要搭理,也不用问姓名。”
医生终于没有压过自己强烈好奇心:“那个……他真是你表哥?”
“不。”江停扣好衣袖,淡淡道:“是债主。”
医生:“……”
”
江停顿几秒,随即像是有点意外地:“亲戚?叫什名字?”
医生估计也在想这是多八竿子打不着亲戚,怎三年都没出现过,就笑起来:“四十多岁男,挺壮实——你待会去前台跟护士查下应该就有名字,他说是你远方表哥。怎,有印象吗?”
“是不是有米八多,戴顶棒球帽?”
“哎,对对!真是你表哥?”
门紧紧关着,偌大套间里只有两个人,除翻动病历轻微声响之外,连彼此呼吸都清晰可闻。
“……”院长不易察觉地伸长脖子,打量面前茶几上警察证,又瞅
江停结束检查,告辞表情怪异医生,拿着复检结果出门。
能来这家疗养院,大多数是口气吊在嗓子里、要靠仪器维持生命植物人,或是上年纪难以走动老年病患,没事就被护工推出来在走廊上转转。江停耐心等待几名老人轮椅过去,只见前方电梯门关上,便没有再等,从走廊中段扶手楼梯往下去楼大厅。
大楼人声喧杂,护士在大厅中穿梭来去,家属们正办理入院和出院。江停转过楼梯拐角,正要下最后段楼梯,突然站住。
穿过整座大厅,靠近大门墙边有扇先进个人展示橱窗。
个人高马大身材魁梧,戴着黑色棒球帽男子正背对着他,紧盯着橱窗上玻璃。
江停想起刚才早餐店里那道目光,面色微沉,但既不承认也没有反驳:“——护士把杨媚号码给他?”
医生说:“那哪儿能呢,谁知道他是什人哪。们护士问他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,他也没给,掉头就走。”
江停从检查床上下来,弯腰系好鞋带,把衬衣纽扣颗颗扣到顶,漫不经心地整整衣襟。
医生签完字,正好回头。晨光中江停站在窗前,头发乌黑而侧颊雪白,脊背直线路流畅地顺到窄窄腰和修长腿,犹如绷直弓弦。
医生心内有些诧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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