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峫站在他面前,因为身高差缘故微微低着头,看见那双修长又布满细微伤痕手在雪白软巾上来回擦干,指甲泛着微微粉色。
——扣不下扳机。严峫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样句话。
但这只手扣动扳机时定很漂亮吧。
江停将软巾放回严峫手里,定定望着他,唇边浮起微笑弧度:“晚安。”
暖橘色明亮灯光里,严峫想说什又没能发出来,只在喉咙里低沉地唔声。
出乎他意料,江停说:“不知道。”
江停靠近宽敞椅背,伸个懒腰。这是他第次在严峫面前做出这惬意又不设防动作,好似在冰天雪地中得到某种温暖猫科动物,秀气眼梢都眯起来,随即“呼!”地出口气,微笑道:“你总能让身边人感到很安全。”
严峫愣住。
“洗碗?”江停问。
“……哦,不,放那明天叫钟点工。”
刀叉碰撞盘子轻微喀嚓声。
两个男面对面坐着吃烛光晚餐会不会有点怪,严峫心想,要不把蜡烛给熄?
其实只想请他在家好好吃个饭而已啊,谁知道那几个厨师搞这大阵仗。不过江停本来就对有意思,这下他该不会以为要追他吧。虽然追下也没什,如果他确实是清白无辜话,但以后从建宁去恭州开车要四个多小时呢,远距离恋爱关系维持起来难度很大啊……
严峫揉揉额角,突然咳声,试探性地问:“江队?”
“嗯?”
江停绕过他,走出厨房。
·
那天晚上严峫翻来覆去很久都没睡着,仿佛
江停起身松松肩膀,说:“来洗吧,活动活动。”
严峫阻止卡在喉咙里,江停已经收拾起残羹剩炙,端着叠瓷盘走进厨房,少顷传来哗哗水声。
蜡烛噼啪燃烧,食物温热气味还缭绕在餐厅里,洗碗声响让人有点恍惚。严峫呆坐片刻,起身跟进厨房,顺手从消毒柜中拿起擦碗布,站在江停身侧,开始擦铁架上尚带水珠餐盘。
他们就这样,江停洗完个盘子便递过来,严峫接到手里擦干净,再轻轻放进进碗碟柜。两人没有交谈,却肩并着肩,安静夜晚里只有这些家务琐碎声响。
直到最后几把刀叉洗净放进抽屉,江停从严峫手里接过软巾,擦擦手。
“如果以后有机会,你会想调来建宁工作吗?”
江停愣下,似乎完全没想到这个问题,半晌才说:“都无所谓吧。”
——他愿意!严峫肯定地想,他好主动!
“谢谢。”江停终于吃完最后小口提拉米苏,用雪白餐巾抹抹嘴,抬头郑重道。
严峫正沉浸在“他都这主动不能辜负他毕竟他是江队啊”思绪中,茫然啊声:“谢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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