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地看向江停:“——每次精确报时,不断重复八点零九分,这个行刑者在投射以前曾发生过事情!”
江停不置可否,很久后才很轻又很沉地点下头。
严峫完全没有耽误,立刻摸出手机,拨通市公安局号码。
“喂魏局,是严峫……搜救没有进展,绑匪完全不接受沟通……听说魏局,这里有个新侦查思路……”
“什?你说什?”魏副局在会议室中被堆电话围着焦头烂额:“都什时候,你特还要跟出幺蛾子?!”
座位靠背上,摘下耳麦,对严峫竖起根食指:“首先他绑走申晓奇,向申家进行勒索,以威胁方式急切索求赎金,对警方充满恶意和嘲讽。当他以这个角色出现时,‘两个亿’和‘行刑’等关键词是绝对不会出现,取而代之是‘你们就别想要这个小孩命’——显然更倾向于绑匪威胁撕票时惯常用词。”
严峫若有所思,颔首不语。
“但当他身为行刑者时,其行为动机似乎跟金钱完全没有关系。方面两个亿现金根本带不走,他也没有向警方要求任何交通工具,甚至连钞票不连号这个基本条件都没提出;另方面,他摈弃凶狠和贪婪等传统绑匪普遍情绪,次次冷酷重复行刑期限,表现出极其强烈行刑欲望;同时他对时间精确程度,似乎有种极强仪式感。”
严峫突然若有所悟:“……仪式感?”
“对。”江停说,“个人意见倾向于,这个行为动机与金钱无关行刑者角色,才是绑匪真实身份。”
“要集中人力翻查全省范围内过去三年间类似案卷,”严峫字句道,“这很可能不是绑匪第次作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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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头渐渐西去,时间在分秒流逝。
高速公路上,三辆警车呼啸而过,冲向晚高峰时繁忙
严峫摸出根烟,在手指间下意识地揉搓着,重复道:“动机。”
他像是细细咂摸这两个字似,沉吟片刻:“如果说追求行刑才是他真正动机,那绑架只是导向最终结果个环节——只有通过绑架,才能达到‘行刑’终极目……”
严峫话音停止,用中指关节用力揉按自己紧锁眉头。某个猜测似乎在脑海中呼之欲出,但又隐约捉摸不定。
“绑架是仪式个部分。而‘仪式’,是把个体对某种事物内心情绪外化出来,具有感情牵引、移置、潜意识图景投射等特征。”江停话音稍顿,说:“通常而言,追求仪式感代表人们将内心图景投射到现实,并加以纪念、标记和认同欲望。而绑架作为行刑者内心图景,同时是满足他刑罚欲必需途径,说明很可能——”
“这不是第起绑架案。”严峫猝然接口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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