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峫说:“哟——还会顶嘴!果然登堂入室以后就有底气,在杨媚KTV见面那次你咋那温顺乖巧呢?”
江停也笑起来:“别贫嘴,好好说话。”
严峫喝最后口汤,起身去洗碗洗手刷牙,在哗哗水声中扬声道:“之前步薇没招认时候,那点捕风捉影感觉没法作为凭证去调查汪兴业,
严峫原本话被结结实实堵回去:“对,可能性非常大。李雨欣在行刑地见到绑匪都黑衣蒙面,难以指认外貌特征,但她通过吸d生母可能见过汪兴业面。如果她来建宁后见到步薇这位‘叔叔’,定会察觉出异常,所以汪兴业有必要灭她口。另外,汪兴业是怎知道们已经查到李雨欣这条线索,以及是用什方式买凶杀人?这些疑点暂时还没法解释,已经让人对汪兴业资金流动和社会关系进行全面排查。”
江停在靠枕下闷会,喃喃道:“……但没理由啊。”
“什没理由?”
“他为什想杀?”
严峫筷子顿下。
严峫指尖轻轻拨下江停头发,江停眼睫颤动,紧接着迷迷糊糊地醒来。
“……回来啦,吃吗?”
江停挣扎着刚要起身,被严峫按下去:“你睡你。”
他起身去热汤,微波炉叮声,温暖浓郁肉汤气味就飘出来。
严峫也不就白饭,只喝汤吃肉。那野生鹧鸪肉炖得既烂且嫩、鲜甜无比,加花胶汤也又浓又醇厚,浮油被撇得星不见。虽然外面不是冬夜,天气也并不寒冷,但这热滚滚大碗汤连肉带药材下去,足以让人从肠胃到心肝都被安抚得妥妥帖帖。
——是,范四。
但紧接着他若无其事地夹起汤里朵枇杷花:“你不是说范四跟江阳县那帮肇事杀手很可能不是同名雇主指派吗?”
“就随便那说,你随便听听得。”
“所以你承认当时就没说实话呗?”
江停把靠枕掀开条缝,从缝隙里瞪着严峫:“你要是记性这好,没事怎不多记记案情?”
“怎这晚回来?”江停横躺在沙发上,用手臂遮着眼睛,声音里还带着浓重困意。
严峫含着小块肉骨头,把案情详细说,又道:“已经发协查通告给各级交通治安,随时都可能有情况汇报上来,天亮就得赶紧回市局。”
沙发边上灯光已经开到最暗,但还是有点扰人。江停伸手凭空摸索几下,掏出沙发深处靠枕——曾翠女士为配货拿包买无数个枕头,严峫沙发上起码堆十个——下捂在自己脸上。
严峫扑哧声。
但他还没来得及戏谑两句,就只听江停道:“也就是说,在江阳县灭口李雨欣那帮人,很可能是汪兴业指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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