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停捂着嘴稍微有些咳,严峫警觉看去,小心拍拍他瘦削挺拔背,但随即被江停摆手示意没事。
“你这个人脾气太急,但猜得没错,”他就这咳嗽着说,“是701。”
“……”江停还没出声,倏而顿住。
只见严峫半跪在地,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男士手帕,随意抖,擦干净江停溅上脏水脚踝,又顺着边把湿透裤脚按压圈,用手帕尽量吸掉多余水分,再双手仔细把裤脚弄湿部分卷起来。
从江停视角看不到他脸,只能看见黑发支楞后脑勺,和衬衣线条下绷紧肩背。
然后严峫起身扔那块手帕,站在垃圾箱边,低头点根烟。
沉默整整持续好几分钟,严峫含混声音才响起来:“抱歉,不该冲你发火,不是故意。”
身,两人面对面站在桥下空荡荡阴影里。
严峫字字地问:“你就那害怕去面对前面陵园里十多个骨灰盒吗?”
高架桥上车流,喇叭,地铁轰轰经过震响,巨大城市世俗喧嚣,都被空荡荡桥洞隔离在外,成为这幕模糊背景音。
前夜才下过雨,桥洞下混合着沙土泥水到处流淌,汪着起伏不平地面板砖。
过很久很久,江停说:“是。”
江停呼口气,半晌才走上前和严峫肩并肩站着,从他裤袋里摸根烟,勾勾手指。
严峫便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,两人面对着面,几乎连鼻尖都亲昵地挨在起。
“……”江停长长吐口白雾,那张清晰冰冷脸终于有丝错觉般缓和,沙哑道:“还不到能回去面对他们时候。”
这话说得其实非常不祥,严峫向边上瞥他眼。
“在来恭州路上,心里就对汪兴业死法有些猜测,但因为无法确定所以没说出口。直到刚才听你说吕局和齐思浩态度,再结合对这个小区周边隐约地形记忆,才真正能确定这件事。”
昏暗中他稍微抬起头,面颊苍青发冷,眼底闪烁着微光:“你满意吗?”
严峫脸颊肌肉狠狠地抽下,但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,就只见江停转身向前走去。
他步伐有些发抖,地上又潮湿泥泞,因此走得不太稳。踩在处翘起地砖上时脚下倏而涌出脏水来,让他稍微踉跄,下意识伸手扶那长着青苔石墙。
紧接着他突然失重,被严峫从身后打横抱起来。
严峫声不吭,就双手把他紧抱在怀里,大步流星穿过这段通道,甚至没在意脏水浸湿手工定制皮鞋和裤脚,直到离开桥洞,来到稍微平整些地面上,他才弯腰把江停放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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