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进里屋看看吧,”严峫拽着胳膊把江停拉起来,状若浑然无事,甚至还顺手拍他屁股:“箱子橱子衣柜抽屉,任何带字纸,待客用茶叶茶杯——说不定还能找到点儿鸡零狗碎线索。”
然而事实证明严峫是想多,岳广平出事后他家肯定已经被扫荡过轮,别说日记、笔记、便签条这类敏感物品,甚至连任何报纸杂志书籍都没剩下。
“不知道。有可能是茶几被人撞歪,烟灰缸从桌面滑下去摔在地上;也有可能被激情杀人凶手抄起来当做凶器,然后随便扔在地上。这两者给烟灰缸表面造成痕迹完全不同,但当时只远远看眼,无法跟分辨这个区别。”
严峫颔首思忖,突然冒出句:“也有可能是凶手刚从烟灰缸中,清理出带有自己DNA烟头。”
江停眉梢跳。
“个干瘦老年男性穿秋裤,形象不会非常好,即便是在家见客,来者为女性可能性也非常小。如果换成关系亲密男性熟人,两人坐在沙发上边谈话边抽烟,差不多就说得通。”说到这严峫抬头看向江停,又转向齐思浩,扬扬下巴:“你们知道岳广平有私交关系非常亲密男性熟人吗?”
齐思浩茫然以对。
跪在地,定定地看着脚下白粉笔勾勒出人形,伸手从地面上轻轻抚过,仿佛在抚摸老副市长无法瞑目尸体。他头发已经有点长,刘海遮住眼神,从严峫从上往下角度,看不清他眼底闪烁微光。
“他就是这仰躺在这里。”江停淡淡道,“脸色紫绀,嘴唇发青,周围有呕吐物……直直瞪着前方,到最后都没闭上眼睛。”
严峫蹲下身,“你跟说过,岳广平死时穿着毛衣和秋裤?”
江停点头不语。
——在那种惊惧紧张情况下还能注意到尸体表面细节,与其说是江停心理素质强大,不如说是他作为刑侦专家深入骨髓职业本能。
“据所知没有。”江停突然停顿下,似乎有点古怪,然后才慢慢地说:“除非有个人……”
严峫问:“谁?”
“……。”
他们对视片刻,严峫站起身,捶捶大腿:“这个笑话不仅不好笑,同时也不相信。”
江停苦涩地轻轻呼口气。
“你还记得其他细节吗?”严峫不抱什希望地问。
“没多少。”江停疲惫地苦笑声,“当时身体状态非常不好,再加上突遭变故,又听见警笛……为不留下脚印和指纹,甚至连门槛都没进。”
他停顿少许,突然又想起什,指指沙发前茶几脚下:“对,当时地上有个翻倒烟灰缸。”
——烟灰缸?
“难道是被人用烟灰缸做凶器杀死?”严峫狐疑道,“但尸体表象明显是中毒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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