苟利吭哧吭哧过来:“老严你怎啦?——哎!你干嘛!”
严峫上手就要去翻动尸体,被苟利把拉开,险些迎头给他巴掌:“你作死呢!你想干嘛!”
“把她给翻过来,快!”
苟利完全不明所以,但看严峫眉宇冷峻,立刻让助理法医过来小心将支离破碎尸骨翻个身,露出背部。
刚才严峫回车上打电话时候苟利已经粗略看过尸体背面,清理过表面浮土,只留下干燥凝结泥块,因此尸体翻过来后,衣物背面便,bao露在众目睽睽之中,以及严峫骤然紧缩眼底——
他呼口气,删除刚才那条微信,把手机装回兜里,钻出车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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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矿泉水瓶。”苟利挺着肚子叉着腰,额角出细细密密汗,站在坑底向上举起只沾满泥土、已然变黄空塑料瓶,冲严峫晃晃:“果然呐!凶案惯犯‘签名’也许会迟到,但不会不到——唉!”
虽然他唏嘘不已,但当地警方并不知道六九连环绑架案细节,望着这个空水瓶,都十分纳罕。苟利也没多解释,把塑料瓶装进物证袋示意助手保存,继续道:“没有弹头,没有弹壳,森林天气和湿度对现场造成很大破坏,已经找不到具备鉴定价值脚印和生物检材。没法子,你们过来两个人帮把尸骨抬上去,等下山再做进步尸检吧。”
当地派出所民警连忙应声,呼啦啦下去好几个人。严峫脱下外套捋起袖口,也戴着手套鞋套下坑,指挥民警分别提着塑料布几个角,尽量把滕文艳尸骨平抬起来。
须现在立刻说吗?”
其实吕局出去开会带秘书是常事,但不知为何严峫脑海深处某根神经轻轻动,丝莫名心惊渐渐弥漫而上。
“……不,没什。”他咳声,说:“待会再打吧。”
对面接线员立刻就挂断通话。
严峫个人在车里坐会儿,反复摩挲手机,有些反常心神不宁。透过车窗可以望见苟利他们在土坑周围忙碌,警犬被民警拽着呼哧呼哧,暂时没人注意到这里。
滕文艳所穿衣裙是两截式,上衣浅色圆
哗啦啦——
塑料布移动,尘土泥沙簌簌而下,严峫目光无意识落在尸骨表面衣物上,突然整个人愣:“等等。”
民警没听见,还在往前走。
“等等!停下!”严峫吼道:“把她放下来!”
所有人都纷纷回头,民警吃惊,不知所措,七手八脚把塑料布放回地面上。
他犹豫片刻,发条微信给江停:
【醒吗?吃什?】
几分钟过去,江停没有回音。
“老严——!有发现!”苟利直起身,远远地向警车这边招手。
严峫看看时间,现在是早上不到九点,也许江停还没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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