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停顿顿,说:“憎恨吴吞,厌恶被控制自己,想摧毁他们蜘蛛样无处不在利益网,除此之外心里几乎没有其他感觉。”
严峫竭力压抑,但还是忍不住鼻腔中酸热,他反握住江停手。
这紧促交握似乎能传递给江停更多力量,他笑笑:“直到遇见你。”
吉普右侧靠近山壁那边,坍塌石碓正
金属球被包裹在密密麻麻电线里,貌似隔着个巴掌距离,但他知道,碰撞也只是刹那间事情。
哪怕江停能在这惊怖死亡山道上开到最后刻,当汽油耗尽时,轮胎也自然会停下。
他们生命已经在以分钟为单位倒计时。
“艹他妈,”严峫拿着刀在电线上笔画来去,嘶哑道:“这玩意到底怎弄?直接断线行不行?割断哪根线,要不直接把仪表盘拆?”
突然江停伸手,掌心握住他皲裂流血手指。
路几乎堵绝,只要撞上必定车毁人亡。眨眼间江停踩油门、拉手刹、橡胶轮胎发出刺耳尖啸,从乱石中呼然穿过,前方地狱般黑暗夜幕迎面而来。
副驾车门已经没,严峫死死抓着安全扶手,在澎湃风声中吼道:“为什不开远光灯——!”
“……”
严峫偏头,后视镜中映出江停坚冰般深刻清晰脸。
“快没油,”他低声回答。
“你听说,严峫,”尽管车灯仅能照出方寸之地,江停瞳底却仿佛有层平静柔和微光:“有件事直没告诉过你……”
“其实在情绪感知方面存在问题不仅仅是闻劭,还有。”
严峫怔怔盯着他。
江停手极其冰凉,但掌心却干燥无汗,仿佛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无法撼动他灵魂深处坚定、平稳力量。
“整个少年乃至青年时期,都怀疑自己有某种情感障碍。没有家人,不想交朋友,对爱情全无触动;工作后对手下没有任何个人关心,对上级只是有事说事,那些同生共死兄弟情在看来都不过只是义务。把自己隔离在所有社交关系之外,所有已知人类情感中,唯能切身体会到,就是憎恶。”
严峫瞳孔猝然缩紧。
“严峫,你听说。”江停冷静地开口道,直视着车前窗,紧挨他左侧便是黑不见底断崖深渊:“你脚下有把匕首,后座地上还有把枪,先试试看能不能摸到;现在这段路太窄,你那边又紧靠山壁,跳车危险性太大……”
“住口!”
“待会数三二就把车往左开,喊跳时候你立刻跳。这下面落崖可能有几十米,万你没跳出去,那就……”
“跟你说住口!”严峫终于从后座地上够着枪,粗,bao塞进江停后腰枪套,然后捡起匕首,打开杂物匣,赤红着眼盯着那堆炸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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