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问你呢?”
“……也很幸运吧,”好像拗不住严峫追问,江停终于笑着说句,然后立刻补充:“但也不能算特别,只是……比般人幸运吧。”
严峫立刻问
“……以及最该给礼金那个人却没来。”严峫终于说实话,“可惜,按照民事赔偿条例,他起码也得赔个倾家荡产吧。”
摄影师在人群中穿梭,闪光灯此起彼伏,风吹过热闹人群,在草地上发出簌簌轻响。
江停拍拍严峫肩,然后示意他看自己侧颊——秦川被捕那天用三棱刺划出血痕已经愈合,哪怕对着光都看不出痕迹来,但江停直跟严峫坚称自己落下疤,如果用放大镜看话就会发现已经破相。
“会抓住那孙子,”他如此表示。
严峫也笑起来,双手拉起江停。
慈爱父母、欢笑亲朋、出生入死伙伴……张张熟悉面孔围绕着他们,完好无损江停微笑站在身前,所有阴霾与创伤都冰消雪融,彻底消弭在高空风里。
所有细节都跟梦中情景完美重合,只是人群中少某道熟悉身影。
那个他曾经以为肝胆相照兄弟,已经离开这条漫漫征程,走到很远地方去。
然而命运就是这样,它带来丰盈馈赠,也带走部分完满。不论多努力,遗憾都始终存在,并不为人意志为转移,只能让自己学会接受和释然。
严峫吁口气,突然他手被拉住,随即只见江停神态认真地,把枚相同珀金素圈套进他左手无名指上,然后笑着拍拍他手背。
不远处苟利在拼命吃,马翔在给魏副局顺毛,苦不堪言韩小梅脱高跟鞋踩在地上,杨媚正絮絮叨叨地说她;严母迎风挥舞丝巾,示意严父蹲在草坪上,拿手机从下往上地为她拍朋友圈小视频,据说这样显腿长。
严峫就这紧攥着江停手,想说什又欲言而止,半晌只见那张俊脸竟然微微红:“江停。”
“嗯?”
“到今天才觉得,原来自己真是个特别幸运人……说来也奇怪,都生下来三十多年,今天才突然有这强烈感触。”说着严峫顿顿,低声笑问:“你呢?”
江停微笑不语。
“……”严峫憋出来句:“你怎又抢先?”
江停大笑,被严峫把攥起手腕,恶狠狠把戒指戴上手指,威胁道:“戴戒指就是人!从此以后要改姓严!明白没有?”
江停维持着手被他死死拽着姿势,笑问:“你刚才在想什呢,江夫人?”
人高马大英武不凡江夫人抓抓头发,悻悻道:“在想这帮蝗虫今天要吃掉多少东西,早知道不该免他们礼金,就该让他们每人上贡半年工资……”
江停含笑斜觑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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